說做就做,郭驍驍忙叫小蘭遞上紙筆,將告示細細寫下。而後蓋上子衿坊和紅杏莊園的印章,張貼於子衿坊外。
第二日定下單子的客人前來子衿坊討要說法,瞧見告示,心有餘悸。進入裡間,看見陸東陽坐於茶几旁,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郭老爺聽說陸東陽來揚州,又幫著子衿坊逢凶化吉,便邀他去郭府吃飯。
傍晚時分,繡女們都去後院用飯了,郭驍驍和陸東陽下樓來。
郭驍驍笑道:“此番能相安無事,多虧陸公子出手相助。”
陸東陽笑道:“我也沒做什麼,還是我父親考慮得周全。我那日都快出杭州了,他忙派了小廝來給我送印章,說是有大用場。”
“陸伯父真是英明。”
兩人出了子衿坊,瞧著外頭下雨,郭驍驍道:“陸公子頭一回來揚州,咱們不如走著回去吧,也好一路看看風景。”
小蘭勸道:“小姐體寒,吹不得風,還是叫馬車吧。”
郭驍驍道:“還得回府叫馬車,來來回回多麻煩呀。有陸公子結伴而行,路上也不會無趣。”
陸東陽笑道:“大小姐如此抬舉,那我就不得不從命了。”
小蘭沒有再說什麼,開啟傘為郭驍驍撐著,又給陸東陽遞了一把傘。
幾人出到丁香花巷,郭驍驍與陸東陽並肩而行,小蘭走在郭驍驍身後。
陸東陽笑道:“我來的季節不對呀,你看這一路的丁香花都謝了,只剩下花枝。”
郭驍驍回顧兩邊,說道:“起先三四月的時候,那花開得甚好,陸公子明年再來,定能吟賞丁香。”
陸東陽點點頭,又道:“我在家排行老三,又比你年長几歲,你叫我陸三哥吧。總叫我陸公子,顯得生分。”
“是。”郭驍驍低下頭,“那陸三哥喚我的名字便好。”
兩人又聊了揚州的街巷和鋪子,一路走到了郭府。小廝傳話,說陸東陽到了,郭老爺和郭夫人連忙迎了出來。
“郭叔叔!郭嬸嬸!”陸東陽笑著拱手鞠躬。
“來來來,快起來。”郭老爺上前扶他,“幾年未見,三郎又長高了許多。”
“我如今都二十好幾了,早不長了。”他笑道。
“怎麼會!男子長到三十歲呢。”郭老爺打趣道,“飯菜早都為你準備好了,咱們進去用飯吧。”
“好!”
幾人一起走了進去。郭老爺和郭夫人在飯桌上說了一些寒暄的話,還讓陸東陽在揚州多住幾天。
陸東陽本欲推辭,但是郭老爺盛情款待,還說要去信杭州,向陸莊主請求,讓陸東陽在揚州住下。如此一來,陸東陽就不好推辭了。
郭夫人讓下人收拾好北廂房的房間,帶著陸東陽進去了。
“屋子簡陋些,還望三郎勿怪。”郭夫人道。
陸東陽上前撣了撣被褥,環顧房間,房間不大,但是東西齊全。
他笑道:“挺好,這屋子我喜歡。”
“你要是短什麼缺什麼,缺什麼,只管跟我說。我住得不遠,出門拐個彎走幾步就到了。”
“嬸嬸為我安排得這樣妥當,哪還有不全的地方!”他笑道。
“我養的都是女兒,不知道你們男孩家平日需要用些什麼。”郭夫人慚愧地樣子,隨後招招手,讓小廝進來,“這個人就派給你了,你只管使喚。”
郭夫人又對小廝說道:“你可要好生伺候著陸家公子,膽敢怠慢,我回頭讓老爺罰你。”
小廝忙俯首說道:“是,奴才自當全心全意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