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呀?”
正當江大人心急之際,郭驍驍進來了:“姨父。”
她舉起暖爐說道:“暖爐裡的水涼了,驍驍方才去廚房換水了。”
“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江大人又呵斥旁邊立著的丫鬟,“你們兩個是幹什麼吃的,大小姐有事吩咐,你們都跑去躲懶了嗎?”
兩個丫鬟連忙跪了下來。
“姨父不要責怪她們,是我自己要去的。屋子裡悶的慌,出去走走也挺好。”
江大人本來就是做做樣子,郭驍驍給了臺階下,江大人也就隨便訓斥幾句就打發丫鬟們退下了。
郭老爺笑笑,催促江大人快些入席上菜。江大人趕忙讓人通知廚房。
這頓飯又是難受的一頓飯,郭驍驍無聲地吃完,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看得小蘭直流口水,郭驍驍卻一筷未動。
郭老爺席間和江大人喝酒聊天,吃了好久,郭驍驍實在是坐不下去了,就去梅院走了走。
此時屋外的雪已經停了,小蘭替郭驍驍繫上披風,郭驍驍就讓她退下了。
郭驍驍站在門廊裡,風吹得她鼻子都紅了,可是她幾乎忽略了身體上的寒冷,在皚皚白雪中自怨自艾。
她在想,弄到如今這番田地,也是她自作自受。是她猶豫不定,是她吊著他,才會讓海薔薇有了可乘之機。
不是已經有前車之鑑了嗎?為什麼還不警醒?
她在罵自己,沒有跟袁少誠撇清界限,才會讓她沒有辦法理直氣壯的去爭辯。她在怨自己自私自利,經常擺架子,沒有顧及江執遠的想法。
如今她清醒了,可是還來得及嗎?
郭老爺和江大人的酒席一直吃到了傍晚才收場,郭家幾人乘著馬車悠悠地走了。大廳上只剩下江大人和江執遠兩個人。
“該說的話,都說了嗎?”江大人問。
江執遠斜坐在凳子上,徑自倒了一杯酒,沒有回話。
“我問你話呢。”
江執遠喝了一口酒,漫不經心地說道:“說了。”
“都了斷了?”
“了斷了。”
之前江大人叫他去書房,便是同他說郭驍驍的事情。江大人要他跟郭驍驍斷了男女之情,江執遠一在氣頭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驍驍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長得好性格也好,我心裡也很喜歡這孩子。”江大人勸說道,“可是,不管你們如何親近,不要逾越了兄妹之情才好。”
江執遠悶頭又倒了一杯酒。
“日後,你把他當妹妹疼,你怎麼做,爹都不會說你。”江大人按住了他握酒杯的手,“你呀,也不要這麼黯然神傷,整天渾渾噩噩的,像什麼樣子!”
“我都已經跟她了斷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他吼道,仰著臉看著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