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過才做了幾個月的姐弟,你……你為何,為何對我這般好?”郭驍驍掩面而泣,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羅宣握著緊郭驍驍的手是,說道:“因為嫡姐與我是真真切切的姐弟,是羅家最尊貴的血脈。”
“宣弟……”
“我什麼都不求,只要嫡姐能理解我為羅家做的一切,羅宣便死不足惜。”
“宣弟!”郭驍驍大喊一聲,終於承認了他們的姐弟關係。從前叫他宣弟,不過是客套和形式,只有這一刻的“宣弟”是發自真心的。
“嫡姐……”羅宣動情的喊道,話題又回到皇后娘娘覲見的事情上,“若是嫡姐當真不願意去,我這就去拒了皇后娘娘。”
“不!”郭驍驍拉住羅宣,不讓他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羅宣已經為羅家做了太多事情了,嫡姐不能坐享漁翁之利。請讓我去!”
“嫡姐!”
從這個時候開始,郭驍驍與羅宣才算是正真走進了對反的心裡,成為了彼此親近的人。
不住不覺就到了五月,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郭驍驍畫上華服,戴上禮冠,上了通往皇宮的馬車。隨行的依舊是幾十個侍衛,把馬車四面包圍起來。經過上次刺殺一案,羅宣已經不再信任除他以外的人了。
郭驍驍坐著透風的馬車上,車頂的薄紗若隱若現她華貴的雍容。一陣風吹來,大明郡主的儀態盡顯人前。
郭芊芊急匆匆地從將軍府追出來,她剛剛才得知郭驍驍要進宮面見皇后。她站在原地眺望寶儀郡主的車隊,看到郭驍驍的威儀,心裡升騰起一股怒意來。
羅宣就在馬車周圍保護郭驍驍,餘光看在郭芊芊站在將軍府門前,便微微回頭看她。郭芊芊察覺到了羅宣在回頭看自己,就馬上縮到了郭夫人身後。
羅宣輕笑一聲,繼續騎馬跟著車隊前進。郭驍驍看到羅宣在笑,便問道:“何事讓我們威風凜凜、喜怒不形於色的護國大將軍笑了?”
羅宣挑了挑眉,笑道:“無事。”
可是羅宣越是這般,郭驍驍就越是好奇,側過臉回頭看,卻什麼也沒看見。
快到宮門的時候,羅宣對郭驍驍說道:“馬上就要拜見皇后娘娘了,嫡姐可害怕?”
郭驍驍攢了攢手裡的絹子,說道:“有宣弟在,我不害怕。”
羅宣聞言暖心地笑了,郭驍驍報以微笑。
雖然郭驍驍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羅宣已經擔負了太多的事情,不能再給他施加壓力了。她之所以那樣說,是為了讓羅宣寬心。她知道羅宣在努力給她安全感,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表現出得到安全感的樣子。這是善意的謊言。
內官在宮門守候,見到羅宣和侍衛們,內官道:“皇后娘娘只接見寶儀郡主,請羅將軍和侍衛們、隨從們在宮門外等候。”
沒等郭驍驍說話,羅宣便道:“嫡姐初見皇后娘娘,恐做不好禮數,請內官讓我跟著嫡姐一起去吧。”
內官輕蔑地說道:“這是皇后娘娘的口諭,老奴也沒有辦法。”
郭驍驍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說道:“內官是宮裡的老人了,煩請內官跟皇后娘娘說說,讓羅將軍隨我一同進去。”
內官作揖道:“請寶儀郡主不要再為難老奴了,皇后娘娘的口諭,老奴怎敢違抗?”
羅宣與郭驍驍相視一眼,疾言厲色的說道:“倘若皇后娘娘不讓我一起進去,那我就同嫡姐打道回府了。”
內官道:“將軍這是抗旨不遵。”
羅宣揚聲道:“哪又如何?”
內官慌了神,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羅宣腰佩寶劍,一副乖張跋扈的樣子,叫內官看了害怕。他抬手一揮,高聲道:“回府!”
隨從的侍衛立刻掉頭,羅宣對郭驍驍做了個“請”的手勢,郭驍驍皺著眉頭,擔心觸犯天威,皇后娘娘怪罪下來,羅宣會受罰。
誰是羅宣微微一笑,對她使了個眼色,叫她上車。郭驍驍遂拾起裙襬上了馬車,楠玥跟著馬車旁邊。內官看得目瞪口呆:“你們!你們敢抗旨!”
“抗旨的是內官!”羅宣鏗鏘有力的說道,“我羅宣今日抗旨,全因內官!”
“你!”內官氣急了,想用手指羅宣,但是又不敢,手指顫顫巍巍地停在半空。
“方才請內官高抬貴手,可內官愣是不肯通融,把羅宣逼到了絕境。內官沒有辦法違抗皇后娘娘的口諭,羅宣也沒有辦法守在宮門,坐以待斃。”
羅宣從張雲手上接過馬匹,正欲翻上馬背之時,內官突然大喊道:“將軍請留步!將軍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