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至君將她扶到沙發旁坐下,很快便找了鑷子和藥箱過來,她的手掌被他強行攤在他膝蓋上,熟悉的溫度順著手背緩緩傳到她身上,有些無法言喻的微妙。
“我去魯莊了。”
他說話間已經把了一根刺,簡以筠咬著牙悶哼了一聲。
慕至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快速的又連拔幾根,“疼就不知道喊出來嗎?忍著幹什麼!什麼事情都忍著,高興也忍著不高興也忍著,喜歡不喜歡都忍著,你是忍者神龜嗎?”
“你居然還知道忍者神龜。”這個詞從慕至君嘴裡說出來簡以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簡以筠,麻煩你把我當成正常人看待好不好?我也有童年的。”他又拔下來一根,“別跑題。”
“哦。”簡以筠覺得這會兒的慕至君有點滿腹牢騷的意思,不過很有趣。
“我把丁叮的遺像送回去了。”
膝蓋上的手一顫,“哦。”
這一聲“哦”,明顯比剛才那一聲“哦”無力了許多。
“你又習慣性的開始忍了!”慕至君拔完最後一個刺,冷臉將鑷子往茶几上一丟,“能不能問問我,慕至君你為什麼要把丁叮的遺像送回去卻不提前告訴我,為什麼一天都不給我打一個電話?能不能把你在法庭上的魄力稍微帶那麼一點點到咱們的生活中來。”
沾了碘酒的棉籤輕輕擦過一個個細密的傷口,疼得簡以筠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看看手心又看看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在他面前耍魄力,她敢嗎?
又不是活膩了。
慕至君沒再說話,溫柔的往她手心裡吹氣,涼絲絲的帶著些薄荷的味道,明明疼得要命的傷口,好像就不怎麼疼了。
“疼嗎?”他幫她處理好傷口,最後又用紗布鬆鬆裹上一層。
“疼。”
“疼就對了,疼了你才能記住,以後不敢再有任何想要離開我的念頭。”說到離開,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簡以筠怕他誤會,忙解釋道。
“沒有?你敢說你在看到我抱著丁叮照片轉身的時候你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當律師的果然都比較喜歡狡辯。”
今晚的慕至君,好像特別犀利,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可是簡以筠仔細的瞧著他,他還是那個他,帥得不像話。
“人生就這麼短短的幾十年,你如果做什麼都忍著,等到白髮蒼蒼時會發現自己過的是多麼憋屈的一輩子,所以以後,高興的不高興的都發洩出來。”
“我盡力。”好端端的消失了一天,現在又跑回來跟她說這樣的話,莫名其妙。
“其實簡以筠,你今天早上跟丁婕說的話我真的很喜歡。”
“什麼話?”
“你說你睡我了。”
慕至君邪肆的勾起唇角,帶著幾分曖昧的笑意,“真喜歡那樣活生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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