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是個最沒有耐心的人,見此,嘴角譏諷的弧度越勾越大,及至蔓延到整個臉上,手中的琉璃盞夜光杯重重的放在矮几之上,發出一聲重響,顧長生恨恨的開口,“他們還真能忍,好,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忍到幾時!錦玉良緣!”
“大人,手下在!”
一直伺候在側的錦玉良緣四姐妹聞言,當即上前一步,沉聲應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有酒無樂,我可是難以醉臥沙場,四女啊,與我取來琵琶,奏上那麼一曲!”嘴角勾著疾風的弧度,顧長生單手支額,雲淡風輕的開口。
“遵命!”
四女應了一聲,轉眼從馬車之後取出了琵琶,躬身在馬車之前。
“大人,今個您想聽個什麼曲?”出身青樓楚館,四女都是大善音律之人。
“四、面、埋、伏!”顧長生一字一頓的沉聲開口,心情很是不美麗。
花恆一族,好!很好!
借了二十多年她風凰一族的名頭,還打著她的幌子,如今她都到了城下,竟然被擱置不理,這還真是好的很!
四女聞言一愣,轉眼明白自己大人的意思,當即轉身看向城樓之上的守兵,手中的的琵琶琴卡在腰間,眼中閃過一抹殺伐之氣。
這是她們大人給花恆一族的最後機會,願不願意抓住,那就要看他們了!
十指如飛,琵琶聲陣陣,轉眼,寂靜的紅日城前金戈鐵馬的殺伐氣息撲面而來,聲動天地,瓦屋若飛墜,讓人神情忍不住一凜。
這一首琵琶古曲被錦玉良緣四女演繹的淋漓盡致,氣勢恢宏,絲絲扣人心絃。
軟榻之上的顧長生一手端著琉璃盞,晃動著裡面的葡萄美酒,一手敲擊在矮几之上,勾唇合著拍子。
四面埋伏,楚漢之爭,如今,她就是那四面埋伏的漢軍,而這紅日城,會不會成為被埋伏的楚軍,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
她向來是個沒有多少耐心的人,對於不識趣的人,她的方法向來簡單粗暴有效!
這一曲暗示,已經是她給花恆一族最後的機會,不想做項羽,那就出城來降,否則……
她不介意血染紅日谷!
琵琶聲聲聲切切,如珠似玉,焦急如馬上催,四女一臉殺氣,征戰氣息不絕。
紅日城上的守兵心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懼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陣前還彈曲,還是彈這麼挑釁的曲子,這是幾個意思?
一時之間,紅日城軍心齊顫,有關大瑤寨一戰的傳聞不期然的躍上了心頭。
就在四面埋伏一曲快要彈完之時,城樓之上,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臉倨傲的打斷了四女,“來者何人,膽敢在紅日城下彈如此殺伐之曲?你們這是在挑釁求戰?”
耐心早已用的差不離,見花恆一族竟然派出個這樣的女人,顧長生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紅袖一揮,一道內力彷彿有型一般直直的往城牆上的女子飛射而去。
“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也配與我說話!我是誰?你們不是心知肚明,又何須明知故問!”
看著被一眾守兵扶住的踉蹌女子,顧長生沉聲開口。
“你!你膽敢出手傷了花恆漫天小姐!”守兵頭目一臉猙獰的下望,手中長槍蠢蠢欲動。
“好你個顧長生,你真當我紅日城和大瑤寨一樣,是你想逞強就逞強的嗎?”甩開攙扶她的守兵,花恆漫天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眼底殺氣盡顯的看著下面的馬車。
適才傷她的那道內力,就是那個紅衣女人彈指一揮袖的瞬間!
這個女人,當真是狂妄至極,目中無人至極!
“花恆漫天嗎?”顧長生衣袖斜臥在軟榻上,嘴裡含著一顆周沐喂來的紅棗,含糊不清的開口,“小姑娘,你的態度,若是代表花恆一族的態度,那我無話可說。”
“紅日城是比大瑤寨要難攻一些,可是與我而言,只是耗費時間的長短不同而已!”
“哈哈……”花恆漫天聞言,頓時就笑了,“好大的口氣,看來這一路你是走的太順遂了,才會如此目中無人,顧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