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樑棟尷尬的撇過頭去,恨顧念一點都不懂得留情面。
顧念見顧樑棟不說話,上前給蕭越福了福禮,恭敬的道,“上次是臣女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彷彿他們真的只見過那一面而已。
蕭越微微一笑,道,“我這趟過來主要是答謝你,這是謝禮。”說完,他從邊上的隨從手裡拿了個盒子遞給顧念。
顧念看了下顧世安,只見顧世安悠然放下茶盞,笑著道,
“王爺太客氣了,小女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王爺的謝,這禮,還是不要收的好,也請王爺不要大肆宣揚小女幫助過您的事情,畢竟,那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蕭越‘呵呵’了兩聲,言道,“本王送出去的禮物還沒有收回的道理。”竟然是命令式的語氣。
顧念只想直接一腳踹到他的臉上,讓他滾!
蕭越開啟盒子,裡面是一塊墨玉玉佩,他站了起來,走到顧念的面前,緩緩蹲下,顧念死死的皺著眉頭,想要後退,蕭越卻及時拉住了她的腰間原來掛荷包的地方,把玉佩放進荷包裡。
顧世安見蕭越靠近顧念,一個箭步上前,走到顧念的身邊,“王爺!”
他一邊說,一邊將顧念拉到自己身邊,母雞護小雞一樣的把她護到自己的胳肢窩下面,“王爺,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離小女遠一點。”
蕭越如何會理會他,完全無視,只是看著顧念道,“別丟了。”然後笑的一臉欠扁。
顧念低頭不語,她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面對這個高智商的神經病,她默默的縮在父親身邊。
蕭越漠然掃了一眼顧慈,道,“原來就是你一再陷害我的恩人啊?”
他本來沒有收拾顧慈的意思,特意把人拉出來弄死挺麻煩的,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那就順手給解決了吧。
顧慈被蕭越的那眼神給嚇到了,馬上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懂事……”
喊道最後時,她兩腳發軟,直接癱倒在地上,身體抖個不聽,眼淚鼻涕直流。
實在是蕭越的那眼神太血腥害怕了,讓她覺得他立馬就會抽出長劍把她給殺了。
顧家的人也是驚呆了,沒想到蕭越會來這一出,楊氏上前就抱住顧慈,喊道,“王爺,是小女不懂事,她已經知道錯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以死謝罪好了。”蕭越淡然道。
顧家人目瞪口呆。
於老夫人道,“王爺,這到底是家務事,再說我家五孫女並未受到任何的傷害,還好好的,這事已經解決了。”
“雖然說顧五姑娘沒死成,但到底她的傷害已經造成了,本來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經過這事要被人指指點點,顧五姑娘沒去報官,那是因為她大度。”
顧家的人再次目瞪口呆。
“顧指揮使以後是要幫皇上辦差的,他的家人怎麼能受到半點傷害?”
“反正你家不是喜歡出殯嗎?剛好,這次來次真的出殯,人選嘛,就是她了。”他下巴微揚,點了點顧慈。
於老夫人和顧樑棟氣怔無語,楊氏見蕭越說的一本正經的,連忙對顧念叫了起來,“小五,小慈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雖然你們分出去了,總是親戚,哪能見死不救?小慈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去死呢?”
顧念在顧世安身後探了個頭出來,慢吞吞的道,“大伯孃,我也是個孩子呢,你們怎麼就能對我下的了手?”
顧樑棟忍無可忍,“就算王爺是天潢貴胄,也沒有權利隨便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吧?再說,這是顧家的內部家務,還請王爺不要手伸得太長。”
春寒料峭,顧樑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溼透了。
蕭越又招牌似的‘呵呵’兩聲,“我的手還就伸的這麼長了。你也說我是天潢貴胄,要不要試試,本王滅了你們顧家上下皇上都不會說什麼。”
顧念是根本鬧不清楚蕭越心裡在想什麼,這是在幫她嗎?
離顧念幾步路的顧慈,忽然爬過來抱著顧念的腿,哭著喊,“妹妹救命……”
顧念毅然不動,她倒是挺佩服顧慈的,臉皮這樣厚,命懸一線,能馬上爬著求救,至少這個反應能力不錯,至於失態至此將來如何自處,自然是保命要緊。
她想到上元節那天顧慈把抽來的花燈送給三公主,被三公主罵了一通,可之後依然跟在三公主身後,就覺得不可思議。
顧家人都知道這事,或者他們的命都在顧念身上,她若能鬆口,還能善了,她若不鬆口,那顧家恐怕難以收場。
顧慈見她都已經這樣拉下面皮了,顧念還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衝顧念道,“我如今都已經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這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