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繼續說道:“為了不提及苗苗,我隨口問她姐夫去那裡了,工作很忙嗎,她冷哼一聲,說不知道他是工作忙,還是忙著去會情人。我不敢相信,姐夫一直是個好丈夫好爸爸,讓她不要多心。安心姐說她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珍珠耳墜,和程陽送給她的一模一樣,原來他當初在日本買了兩對一模一樣的耳墜,一副送了安心,一副送了情人。我問她那女人是誰,她只說是熟人,不肯告訴我真相。”
林其琛皺著眉頭,追問道:“什麼珍珠耳墜?”
蘇萱一臉恍然大悟:“是不是御木本的珍珠耳墜?我見安心姐帶著漂亮,還跟著買了一對。”說著,她開啟手機,很快翻出一張照片,遞到兩人面前:“是這個珍珠耳墜吧?”
蘇菀故作猶豫:“我不確定,安心姐當時跟我說時,並沒有把耳墜給我看。”
林其琛把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沒關係,安心的物品都在我們這裡,我們會查。”
他用眼神示意蘇菀接著說。
“當時因為氣氛有些尷尬,我就轉移話題到苗苗身上,詢問肇事逃逸的兇手找到沒有,安心姐說人她查到了,只是這事恐怕不簡單。我當時愣了一會兒才問她,什麼意思。她苦笑說,苗苗是被人故意撞死的。”
蘇萱嚇得臉色發白:“苗苗是被故意撞死的?天啊!苗苗才八歲多,那麼可愛。”
林其琛如鷹般的眼睛射出銳利的目光:“你是說,安心親口跟你說苗苗是被人故意撞死的?她有這樣的發現,為什麼不告訴警察,不告訴我?”
“對,我也問過她為什麼不告訴姑夫,讓警察去查,她苦笑著說,那個人讓她難以置信,她需要真憑實據。後來姐夫回家,她不願意多談,讓我為她保密,等她查清楚再說,我答應後就離開了。”說完這些,蘇菀靜靜觀察林其琛的表情,他陷入沉思,右手中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面,這是他遇到難題時的習慣。
半晌,他開口了:“程陽回家後,她就不說相關話題了,是嗎?”
蘇菀點點頭:“對,當時安心姐好像很厭煩姐夫,看都不看他一眼。倆人似乎要吵架,我立刻告辭回家了。”
林其琛別有深意地問道:“他們當時感情破裂,經常吵架?”
蘇菀緩緩搖頭:“我不清楚他們感情如何,只感覺安心姐很厭惡姐夫,兩人也沒當著我的面吵架。”
欲速則不達,她很清楚現在不是放大招的時候,只需要拋下面包屑,林其琛就會循著麵包屑,一步一步查出真相。
蘇萱忿忿不平道:“這種出軌的男人,你以後不要叫他姐夫了,換我早和他離婚了,也只有安心姐那麼傻,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他。”
她一直看不上程陽,覺得他心機深,城府重,跟唐仲禮不能比。現在得知程陽居然出軌,更是恨不得把他踩進泥裡,狠狠跺幾腳。
很快,談話結束。
蘇菀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去看一下安心姐嗎?”
林其琛眼神黯然,搖搖頭:“算了,在水裡泡的時間太久,面目全非。安書記已經決定,屍檢結束,立刻火化,入土為安。”
蘇菀長長嘆了一口氣,一把火後,安心真的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安心的葬禮在第二天舉行,整個場館佈滿了她喜歡的百合,她笑意盈盈的黑白照片立在中央。
蘇菀望著照片上的安心,傷感化為一股陰風,自腳底鑽入直達頭頂,使她遍體生寒,不禁打個冷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寂寞。
幾天不見,安氏夫妻彷彿老了十幾歲,頭上的白髮多了不少,神情黯然,晚年喪女,對夫妻倆的打擊太大,兩人的聲音都透著嘶啞和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