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們者,晏老伯也!”大高個兒朝著晏老伯扯了扯嘴角,“我們正好有這個想法,要是能問的出來,也省了我們頭兒的麻煩,您也知道,我們頭兒就不喜歡這些事了。”
晏老伯看著幾個年輕人越走越遠、漸漸融入黑夜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了。
沈茶知道鎮國公府差點遭竊的訊息,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這些天因為金那邊的訊息一波接一波的傳了過來,都是很要緊的訊息,不僅她沒好好的休息,她家兄長也是幾天幾夜沒閤眼了。等著金那邊終於有了一個結局,他們才算是鬆了口氣。本想著要好好的歇兩天的,沒想到,她剛剛起身,就收到了親衛的報信,好長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說真的,從她記事起,鎮國公府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作為鎮國公府和沈家軍的當家人之一,不管是府內發生的事情,還是軍中發生的事情,或者是嘉平關城發生的事情,都會在第一時間送到她這裡的。一般來說,這些訊息都是由她進行歸納、整理,將一些緊急地、要緊的訊息收納起來,再送到鎮國公、沈家軍統帥沈昊林的案頭。
“小偷兒?”沈茶微微皺了皺眉,放下手裡的梳子,轉過身來看著站在門口的親衛,自從上一代鎮國公沈天航,也就是她老爹鎮守大夏第一防線嘉平關城以來,除了一直都對大夏虎視眈眈的遼、金會時常來搗亂以外,那些小偷、馬匪什麼的,早就被揍得服服帖帖的,根本不敢出來作妖,一聽到鎮國公府的名頭,跑得那叫一個快。她本來以為這就是常態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小偷主動的跑到家裡來的一天,沈茶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她很有興趣。
“是小偷兒,晏伯白天的時候就發現了,正好影三和影四他們從遼回來了,就被晏伯派去守著。他們以為晏伯是人老眼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被他們給堵了個正著。”
“晏伯年輕的時候是斥候出身,眼睛尖、鼻子靈,判斷也準。要不是受了傷不得不退下來,這會兒還會在軍中發揮餘熱呢!那幾個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這看人的本事差了一些。真應該跟晏伯聊聊,把你們都丟給他好好訓練一下。對了,那個小偷呢?關在哪兒了?”雖為女兒身,但沈茶從小長在軍中,十二歲就帶兵征戰沙場,對那些女孩的裝束、首飾、胭脂水粉什麼的都不瞭解,也不稀罕瞭解,就連她的院子、臥房都充斥著陽剛之氣,一點都沒有小女兒閨房應有的樣子。她整理好自己的棉袍,把長髮束好,轉身看著站在臥房門口的親兵梅竹,“國公爺也知道了?”
“稟將軍,那個小偷被十七、十八關在地牢,問了一個晚上,現在還沒有結果。虎丘那邊遞過來的訊息,國公爺尚未起身。”親兵梅竹站直了身子,“將軍是要去見國公爺?陪國公爺用飯?”
“不急,先去地牢看看。”
沈茶穿好披風,將掛在牆上的軟鞭摘下來,帶著梅竹風風火火的去了後面軍營的地牢。等她們到的時候,負責看守、審問的影十七、影十八剛結束了新一輪的拷問,那位藝高人膽大的英雄沒扛過去,很沒出息的再一次的暈過去了。
“頭兒!”
影十七、影十八看到沈茶,立刻扔掉手裡的鞭子,單膝跪地,其他的小卒也趕緊跪下,口稱參見將軍。
“起來吧!”沈茶看著那個被打得完全看不出模樣的瘦小男人,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並沒有!”影十七走過來,朝著沈茶搖了搖頭,“我和十八是後半夜接手的,前半夜是五哥他們負責的,聽說暈過去三次了。這小子的骨頭不是一般的硬,嘴巴不是一般的緊,都這樣了還不肯吭聲,頭兒,怕是來者不善,我看不像是一般的小偷小摸!”
“是嗎?”沈茶冷笑了一聲,讓梅竹去弄了一盆熱熱的鹽水,直接朝著那個人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效果很明顯,那個人瞬間就醒了過來。“你們繼續,要是暈過去了,就照我剛才那樣做,還有,別給他飯吃。如此的硬氣,想來餓上幾頓是沒有關係的。”
“是!”影十七和影十八相互對望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說起來,他們頭兒今天心情不錯啊,還有耐心跟這個小毛賊耗著。按照以往的經驗,他們頭兒可沒有這樣的耐心,問不出來就不問了,一鞭子下去,這位就一命嗚呼了,看來昨天應該是有好事發生的。
“對了,去看看小五醒了沒有,醒了讓他用過早飯去見國公爺,遼那邊的情況應該有個結果了。”沈茶又囑咐了幾句,看都不再看那個小賊一眼,帶著梅竹大搖大擺的走了。
“誒,十七哥,今兒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等到沈茶的身影消失在地牢,影十八走到影十七身邊,戳了戳他的胳膊,“頭兒的心情不錯啊,怎麼著,她是跟國公爺挑明瞭呢,還是接受了侯爺呢?”
“去,別瞎琢了,肯定跟這個沒半點兒關係,咱們頭兒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影十七摸摸下巴,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鞭子,挑了一根看起來還算順眼的,輕輕的甩了甩,說道,“咱們頭兒在情情愛愛這方面一向都很遲鈍,根本就不開竅,她到現在都認為侯爺對她是兄妹之情呢!”
“可不是嘛!”影十八也挑了一條順手的鞭子,他們都是沈茶帶出來的,十八般兵器用得都挺好,但這鞭子用得更好,甩起來虎虎生風的。他朝著看著他們的小偷隔空甩了兩下,說道,“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吃上頭兒的這頓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