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臺黃金街專案遇到了階段性的問題,方誌誠連續多日都在為之奔波,一方面與蔣文嵐先生聯絡,瞭解高層最新的情況,另一方面則是透過自己的資源儘量為黃金街專案斡旋一番。不過,方誌誠現在級別還很低,在這涉及到國家政策的專案顯得人微言輕。
受到黃金街專案的影響,方誌誠在東臺政府的地位也受到動搖,明顯的便是,最近來方誌誠辦公室裡竄門的人變少了。
人情淡薄,世態炎涼,不外乎如此,原先方誌誠是東臺縣耀眼的政治新星,前途不可限量,但倘若黃金街專案變成爛尾專案,以後他的前途怕就不好說。
方誌誠倒也習慣這種變化,不卑不亢,依舊風風火火地忙碌著,除了黃金街專案之外,還有綜合保稅區和招商局的事務需要自己來處理。
而且,方誌誠對蔣文嵐還是有一定的信心,黃金街專案也只是暫時停滯,此事一定還有轉機。尤其此事還有寧家在參與,寧家老爺子儘管離開官場多年,但他的地位絕對不可小覷,若是寧香草能請動寧老爺子出馬,此事必然可以柳暗花明。
下班結束之後,方誌誠來到一個頗有情調的咖啡屋,沈薇早已坐在角落裡,正在對付剛點的奶油蛋糕,因為奶油濺到了手指上,她將精緻略顯妖冶的修長美甲,放入口中輕吮,方誌誠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片刻,才坐在她的對面。
這是一個臨床的卡座,方誌誠咳嗽一聲,笑問:“蛋糕竟有這麼好吃嗎?”
沈薇笑了笑,道:“沒錯,現在東臺的咖啡店不少,但我就喜歡吃它家的蛋糕,入口即化,香軟可口,即使瓊金也沒有這麼好的美食。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哦!”
方誌誠玩味地笑道:“你喊我過來談事兒,不會就是為了請我吃蛋糕吧?”
沈薇眨了眨眼睛,道:“當然不是。不過,來咖啡店談事兒,不是為了讓氛圍變得更加融洽一點嗎?所以我請你吃蛋糕,是為了讓咱倆之間談話的氛圍變得更加融洽一些。”
方誌誠聳了聳肩,取了一塊蛋糕放入口中,味道的確比較特別,奶香味與麥香味完美的混合,甜而不膩,一種愉悅的感覺從腦核深處瀰漫開來,讓人略帶沉醉。
兩人吃喝了一陣,沈薇用餐布擦了擦手,淡淡笑道:“好了,現在吃飽了,可以談正事了。”
方誌誠饒有興趣地望著沈薇,笑問:“究竟是什麼事兒,搞得天快塌下來了似的。”
沈薇點點頭,輕聲道:“首先,我要宣告的是,這只是一個提議,並非一定要執行,只是我與你商量一下可行性,你千萬不要多想,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方誌誠聳了聳肩,心中充滿了好奇,道:“放心吧,我理解你的意思。”
沈薇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這對於一向大膽的她而言,顯然並非那麼輕鬆,三五分鐘之後,她方才幽幽地說道:“志誠,你能不能扮演我的情夫?”
“啊?”方誌誠瞪大眼睛,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自己沒有聽錯吧,“薇姐,你冷靜一點,你和玉茗是閨蜜,咱倆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況且蕭大哥跟我的關係不錯,我知道他很愛你,如果被他發現你……我於心不安啊……”
沈薇等方誌誠噼裡啪啦地說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苦笑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先等我把話說完,還有,你要聽清楚我的用詞,我是說的‘扮演’,而不是咱倆真的成為情人關係。”
“哦!”方誌誠感覺額頭上多了汗,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點太不正常了,彷彿自己的心態被拆穿一般,心虛、彷徨,又有點小激動,“我能問一下原因嗎?這事兒可不能亂來,違背道德良心啊。”
沈薇輕嘆了一聲,苦笑道:“我對蕭鏘越來越失望了,他就跟白開水一般,任憑我怎麼折騰他,他始終都沒有半點脾氣,以前還讓他爸媽跟我談談生小孩的事情,現在連這事兒都沒有了。所以我想試探一下他,讓他感覺到有點壓力。”
方誌誠腦門上出了兩道黑線,苦笑道:“薇姐,有句話我不得不說,蕭大哥的壓力一直挺大的,之所以看上去沒脾氣,那是對你完全的包容,他願意接受你的一切壞脾氣與缺點,這是其他男人很那做到的,我認為你應該理解他,同時更加地愛他,忠誠於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背後算計,演一齣戲,來欺騙他……”
沈薇搖了搖手指,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既然你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方誌誠微微一怔,知道以沈薇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繼續勸說道:“薇姐,你可不能亂來,我對蕭大哥也有點了解,其實他的內心並不如同你想象的那般強大,就跟玻璃一樣,一碰就碎掉了。”
沈薇擺了擺手,道:“你不願意幫我,跟你多說無益。蕭鏘是什麼人,我是他老婆,比你清楚多了。他就是一個木頭人,將所有的脾氣全部隱藏在心中,讓人根本沒辦法去了解他。如果長期壓抑,他肯定會生病的,我是希望找個途徑,讓他將心中的全部發洩出來。”
方誌誠遲疑片刻,嘆道:“你不會去找其他人吧?”
沈薇淡淡一笑,道:“當然,備胎可不是你一個。不過,你是最佳的人選,畢竟之前蕭鏘因為我經常在他面前誇你,所以演起來更加水到渠成。”她柔情似水的眸光在方誌誠的臉上來回逡巡,知道方誌誠並非完全拒絕自己,還留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