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澤卿被“霍家人”的霸氣折服時,半夏拎著鳥籠逗弄半晌,見那鳥兒就呆頭呆腦的傻看著她,也不飛不動的,不由皺了眉,“傻鳥!這玩意兒買來幹嘛啊!”言罷伸手朝白澤卿一遞,“給你。”
白澤卿輕咳一聲,說道:“我只是做個示範,你付錢買的,給我幹嘛。我不要。要不,你帶回去送你家二爺吧。”言罷當先抬步朝五層走去。
“送給二爺?”半夏一臉惶恐,連忙追上去,說道:“二爺那咳嗽,我送個鳥給他?你想讓我死就直說。何況二爺哪會養寵物?兩三下就給恁死了!”
“那就放了,你這一擲千金的,這區區十八兩就當給你積功德了,不虧!”
“有理!”半夏正打算開啟鳥籠,被白澤卿一把拍在肩頭,“你傻不傻,你這裡放她豈不是等於還給老闆再捉回去賣一次?回去了讓詹遠他們拿去林子裡放啊!”
“等什麼等,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沒找到我們便先去把這鳥兒放了,佔我手頭我渾身不自在。下船後頭就是山。走走走!”半夏拖著白澤卿便往船下跑。
白澤卿倒也無所謂的被她拽著她跑。剛下了畫舫,跨過跳板,白澤卿便感覺到了有目光在看他倆。不是隨意的一撇,也不是打趣的觀望,而是,非常認真的盯著。
白澤卿握緊了半夏的手,語氣緊迫的說道:“逐漸慢下來,半夏,然後,找個隨便什麼攤位,選東西。”
半夏久隨霍雲城,一聽她語氣鄭重,便立刻領會,看見一個腰釦攤位便停了下來,還演技十分好的將鳥籠子順手遞給了白澤卿,拿起一個白玉腰釦,大聲的問白澤卿:“你瞧這雕刻,十分新穎,可以送給你家小周潛玩。”
隨後又舉高了玉扣似乎對著船上掛著的燈籠觀看,實則藉機觀察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她藉著面具的遮擋,幾乎是咬著牙低聲問白澤卿:“發現了什麼?”
“你這個也就一般吧。我看看,”白澤卿低頭似乎在攤位上認真挑選,實則是氣感全開,鎖定了盯梢他們的人的位置。
“你看這個!”她大聲說著,把半夏也拉著俯下身來,然後在她耳邊快速說道:“千萬別回頭!現在,左邊那艘三層畫舫的第二層最末尾那個房間,有四個人盯著我們。聽他們交談,大概是你的財太過於露白。不過他們並沒有準備現在動手。”
半夏震驚的側頭看著白澤卿,隔著面具都能看見眼神中清清楚楚的寫著:你怎麼知道的?
白澤卿不得不扯謊不打草稿的解釋了一句:“從小舅舅教我繪製唐卡以定心靜氣,因此我的視力和聽力都比常人好許多。”
半夏眨了眨眼,強行理解了一波:話本子裡寫的千里眼順風耳嗎?
半夏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低聲說道:“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暗河黑市鬧事。想必是在等我們出了黑市再動手。”一邊說著悄悄話,一邊拿起白澤卿指著的墨玉玉扣,還用肩膀碰了一下白澤卿,像極了閨中密友逛街時的玩鬧。
“有趣的是,四人中有一人,很可能是第一個發現知府自盡的那個淨人。”
半夏驚得剛要直起身又被白澤卿拉了下來,她很鄭重的問半夏道:“你打得過他們嗎?”
“那就兩個都買,回去了讓他自己挑!”半夏刻意大聲說話,又很炫耀的扔了一大把碎銀子給老闆。
她一邊將兩個玉扣扔進已經快要裝滿的黑市專用大號錦袋,一邊低聲說道:“保你周全是沒問題,但是要四個都抓住,我恐怕不行。相比擒拿,我更擅長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