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別人,南宮止和蕭疏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鹿陶陶在笑,她對面的地上躺著一具焦黑屍體。
“這是……”南宮止不可思議地看四周,“怎麼回事?”
暗衛走出一人回稟,“其二人擅闖入內,卑職等發現時,兩人正持刀對打,然後一人被雷劈死了。”
天空又有驚雷不斷,暗衛生怕皇帝也被雷劈,連忙請皇帝先行離開。
蕭疏打算過去扶鹿陶陶起來,走了幾步卻見一道紅色的雷在他面前劈到地上,他耳朵靈敏,聽著地面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連帶著腳步發麻不能動。
稍抬起頭來,莫名感覺鹿陶陶的身體在變得透明,越來越虛幻。
不知為何,蕭疏心底驟然生出一種感覺——若不抓住,就會永遠失去。
南宮止退出去一段距離再回頭的時候,數道雷交叉,把那塊地方打得噼裡啪啦直閃火星子,這般異象,讓他失語不得言。
“皇上,先行回去吧?”祁尚和匙水在旁邊輪流勸。
南宮止搖頭,“蕭疏和鹿姑娘還在裡面,朕先留下看看。”
“可是……”祿天安為難,“那雷跟中邪了一樣,人根本無法靠近。”剛才有暗衛試圖靠近,衣服都被劈焦了,幸虧身手好才沒弄丟性命。
一個時辰後,天地變色,南疆百姓全都從家門走出來看,大喊著是否天要塌了。
南宮止深吸一口氣,“既然石碑上寫了‘天子鎮’,自然要天子前去鎮壓,否則這天象不散,是否會帶來大災都未可知。”
祿天安惶恐,“皇上,不可啊!您乃天子,如何行得這危險之事!”若他知道會出現這個後果,上個屁書!皇上要是有個萬一,他不就成了那個妖言惑眾的罪臣!
九族難保!
周圍一口氣跪下一大幫人,南宮止擰眉不語。
“這是南疆獨有的道場法事?”一道帶笑的調侃聲音輕飄飄被風吹過。
南宮止抬眸,雲起和陸安然施施然走來。
他道:“不是法事,是天降驚雷。”
“啥?”雲起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雷不要錢噼裡啪啦亂炸一通?”
南宮止嘆氣,“不知為何突然這樣,蕭疏和鹿陶陶還留在裡面沒來得及退出。”
雲起嘖一聲,“那豈不是被劈成煤球了。”礙於兩個人難看的臉色,馬上找補:“不過沒聽到慘叫,興許躲在哪個山洞裡。”
陸安然想要上去看一下,雲起連忙攔住,“乖啊,這事咱們不參合,正所謂各有天命,老天爺的事情,凡人哪能隨便逆天改命呢。”
要不是時機不對,陸安然都要被他氣笑了,“世子不是一向不信命。”
“我信啊,你就是我的命。”
低頭沉默不語的匙水咧了咧嘴角,再次為雲起不分場合、厚顏無恥的秀恩愛驚悚。
異象不退,百姓們隱隱開始騷動,都往東竹坡聚攏而來。
南宮止握了握拳,踏出一步,雷聲滾滾,幾道閃電劈在半空。
他閉起眼睛,對著攔在前面的人說道:“我既是天子,必得天授應,如若天要罰我,我不身先士卒,難道連累百姓遭殃。”
“皇上!”
南宮止抬手一揮,語氣不容置疑,“退下。”
陸安然張了張嘴,雲起握住她的手,不再是調侃口吻,正色道:“這是他的使命,你我都明白。”
擔得起多大的榮耀,就要付出相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