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謹安就危險了。
她千辛萬苦保下來的孩子,絕不可以折損在這裡!
“母親。”
蕭謹安當然知道,剛面見過陛下,陛下就指定讓他來這裡是什麼意思。
他也知道,此刻長寧殿到處都是耳目,別說他和母親的一言一行,就是一個表情也會依樣畫葫蘆般送到陛下面前。
文昌公主道:“孩子,你怎麼這個時候來?西甲營那邊不是兩月休一次假嗎?”
她略扭過身去,看起來像是有點鬧彆扭的樣子。
“你舅父給你這麼好的機會和前程,你可不許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鬆懈!”
這便很好地解釋了她最開始的驚訝。
蕭謹安忙去哄文昌公主:“母親,是舅父傳召兒子才進宮的。您放心,兒子盡忠職守,好好在西甲營當差,不會給母親丟人,也絕不會辜負舅父的照顧。”
文昌公主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扭過頭來,慈愛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謹安啊,你看著瘦了。西甲營的伙食好嗎?”
蕭謹安笑笑:“兒子沒瘦,更精壯了些罷了。西甲營伙食好,操練也多,兒子這陣子練得好,身子更結實了。也學到了很多。”
他頓了頓:“兒子過得不錯,還請母親千萬放寬心。”
文昌公主會意,這是在告訴她,圓圓在南錦的情況。
她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母親在長寧殿裡萬事都足,也不需要兒子擔心。”
兩個人隨意說了幾句家常話,蕭謹安也不敢多留,便就告辭了。
果然,蕭謹安一走,皇極殿內就收到了線報。
陛下滿意地擺了擺手:“倒是我多心了。”
有福公公笑著說:“文昌公主和陛下乃是一母同胞所出,自小相互扶持著長大,感情深厚。她是陛下唯一的妹妹,可卻不是那位唯一的妻子,所以……”
言下之意,文昌公主自然是和陛下更親的。
陛下聞言很高興:“只要文昌不負朕,朕對這個唯一的胞妹,自然是千好萬好的。”
他擺了擺手:“行了,此話不提。有福,宣陸添進宮見我。”
櫳翠山,大佛寺。
蕭祁跳下馬車,然後將時景從車上扶了下來。
“小景,你看,這山上的景緻還真挺不錯的。”
時景放眼望去,頗有些怔然:“春天了呀。”
她在宮裡待得太久,宮牆之內的景色到底單調,時間便也覺得過得很慢,一晃竟然三四個月過去了。
這百多天的日子,她就好像經歷了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