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晌午了,劉嬸兒說:“桃花,你爹他睡著了,你在家看家,俺去自留園弄點菜,一會兒等俺回來做晌午飯,多炒兩個菜。”
劉嬸兒說完,她拎著籃子走了,桃花答應一聲便開始收拾屋子起來。
稍等了一會兒,只見劉海濤拉了滿滿的一車春薯回來了。所謂春薯,就是春天插秧種下的紅薯,這種春薯當地人管它叫“老秧山藥”,早熟,可以做成薯片、薯條、薯粉等等。
劉海濤把紅薯倒在屋門口一邊的地上,熱得滿頭大汗。
桃花說:“快進屋歇會兒,先洗洗臉喝口水,正好有壺涼白開,俺給你倒去。”
桃花進屋倒了滿滿的一碗白開水放在桌子上,又舀了一臉盆水,劉海濤就勢洗了把臉。誰知,劉海濤低頭閉著眼伸手去接桃花遞給的毛巾時,竟一下摸著了桃花的手,就見他倆像是觸電似的,兩個手同時被彈開。
桃花用手一甩,把毛巾搭在了劉海濤的頭上。
劉海濤擦乾淨臉,又把毛巾在屋外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他對桃花說:“你們分到的紅薯已經拉完了,這車強裝完,還剩下有我分的一點兒,也不過再拉大半車,一趟就完了。”
“那好吧,俺這就做飯了。”桃花挽著袖子準備拿瓢舀面,她轉臉又問:“大軍呢?他在地裡幹什麼呢?”
劉海濤把毛巾搭在繩子上,彎腰端起那碗涼白開水,“咕嘟咕嘟”先灌下去了大半碗,然後他擦擦嘴才回答說:“大軍幫俺裝好車,又和俺把車拉上了路,他回地裡看著分的紅薯,怕丟了。俺走的時候,他又去幫孫立強家裝車了,他家人多,每次分東西也很多。”
“喲,大軍可別累著了。也是,孫立強家倒不少,可幹活的人不多。”桃花有些大軍幹活多怕他吃不消,她詢問說:“他家沒人裝車嗎?他大妹子立娟沒去嗎?”
“去了。”劉海濤喝完了一碗水,桃花忙又給他倒滿,他端著碗喝了一口,他說:“他家分了那麼多,就他爹和他大妹子立娟兩個人裝車,他爹又那麼大歲數了,哪能幹得了活呢?只有立娟能幫助他哥和這個家。孫立強媳婦是屁活不幹,還整天沒事找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哼,一看就讓人生氣。”
“可不是嗎,俺過門兒後,從來不串門子,這段時間立娟姐回來了,俺也有了說話聊天的人了,這幾天也只有立娟經常過來和俺聊天,要不就是她來叫俺去她家裡玩兒,所以她家的事俺也知道不少,俺知道她嫂子那人,可算是刁鑽刻薄,孫大娘老兩口歲數大了,孫大娘那人脾氣又好,也惹不起她這個兒媳婦。立娟自打和她丈夫離婚以後,一直住在外面,最近才帶著孩子回孃家來了,正因為是她覺得自己離婚住孃家,立娟姐才不願意和她嫂子鬧翻臉,也是怕哥哥受氣,沒辦法,她嫂子有時候指桑罵槐的,誰聽不出來呢?立娟為了這個家,只好忍氣吞聲地過日子。別看她整天樂樂呵呵,其實她心裡可苦了,別人不知道,她背地裡經常偷偷掉眼淚,她心裡的事兒也有時候跟俺說說,就連對她娘都不肯說,怕孫大娘受不了。唉,立娟也真夠可憐的。”
好傢伙,桃花平時不鬧話,鬧起話也夠可以的。劉海濤只有一邊喝水一邊側耳細聽的份兒,好不容易等到桃花該喘口氣了,他才忙著插嘴問道:“聽說立娟生的是個小子,多大了?為什麼現在又離婚了?”
“立娟的小子才兩週多一點兒,整天‘巴巴’地想學說話,頑皮著呢,很好玩兒,俺真稀罕這小子。唉,按理說有麼個可愛的孩子了,放著好晌不過,偏偏鬧彆扭,至於她們為什麼離婚?俺就不太知道底細了,反正俺知道她丈夫不正經過日子,據說外面養著個小情婦,整天不進家,還倒打一耙說人家立娟在家裡招人養漢。你說這個世上竟有這樣的男人,往自個媳婦頭上扣屎盆子,也不怕自個兒戴綠帽子,這真叫不要臉!要是俺也得和他離。”桃花又說了一大堆。
劉海濤喝足了,歇息的也差不多了,他伸手從繩子上摘下毛巾又擦了擦漢說:“晌午了,俺該走了。再拉多半車,輕巧,很快就回來了。”
桃花說:“那好吧,快去快回,把紅薯拉完了以後,過來一塊吃晌午飯吧。”
劉海濤咧嘴一笑說:“不了,俺還有早飯剩下的,再熱一熱就行吃了。”
桃花說:“幹半天活怎麼能吃剩飯呢?你過來吃吧,又不多你一個。”
劉海濤放下毛巾剛要轉身走,桃花叫他:“要不俺用水壺灌裝點水帶著,也給大軍喝點。”
劉海濤猶豫了一下,說:“也好,那就灌吧。”
於是,桃花找來塑膠壺,便彎下腰用碗一點兒一點兒灌了起來。
劉海濤看見她彎腰時,身後衣服往上一拉,居然背後露出了嫩嫩的小細腰,那面板白的跟洋白麵似的,讓人看得直流口水,真想吃上兩口,親上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