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強媳婦兒劇烈地關門聲,充分暴露出這女人對於小寶認親這件事的不滿情緒。孫大娘怎麼會不明白呢?她聽著剛才這女人那些不鹹不淡的話和陰陽怪氣的腔調,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剛才又聽見這女人的摔門聲,她回過頭去冷冷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呸!這個沒人*的東西!”
孫立娟見孫大娘回到屋裡,不用仔細問,從母親的表情上就能知道事情的經過。立娟上前扶著母親脫鞋上了炕,她勸道:“媽你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德性,何苦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孫大娘開口說:“趕明這親咱照常認,她答應一起去,假如趕明她要是冒出不好聽的髒話來,咱當時先不惹她,等回來後俺和你爹非得跟她算算總賬,俺這回一定饒不了她!”
……這一夜,孫立娟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思前想後預測著今後所要走的道路,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崎嶇和坎坷?她不敢想象她和兒子的今後與未來,直到深夜,她依然無法入睡。
跟孫立娟一樣,桃花和大軍也是久久不能閤眼,他倆各懷心事,同樣尋思著自己今後的生活道路。
起初,他倆議論著孫立娟會不會讓小寶來認下這門親事,其實這麼多天以來,大軍並不瞭解立娟的心思,對於孫立娟的離婚,他或多或少地感到有些慶幸,甚至是幸災樂禍,他喜歡孫立娟,小時候把她當姐姐,後來把她當情人,可現在卻把她當成了愛人;他想擁有她,但畢竟自己身邊還有一個相親相愛並且是明媒正娶的媳婦兒,當然他和孫立娟的情感並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可她為什麼出爾反爾?她在擔心什麼,還是另有所圖?
大軍仰望著黑乎乎的屋頂捫心自問:我有這種心理或者說是心態,難道這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心靈骯髒嘛?
不過,他也許和不少男人那樣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和心態,只不過有的隱藏很深罷了。
在他媳婦兒桃花看來,今夜和立娟的談話以及最終立娟答應讓小寶過來認親,無形這是一個成功的開始。她愛自己的丈夫,愛這個家庭,儘管大軍得了這種“富貴病”,儘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使她生個一男半女的,只憑這一點,這個家裡幾乎沒有一絲絲生機勃勃的樣子。
為此,自從婆婆知道兒子這種病之後便整天愁眉苦臉,婆婆的善待和苦苦哀求,使她無法推託或拒絕,就在今兒個後半晌,自己終於做出了這件違背良心的事,真是無法想象自己竟然墜落成了一個敢於養漢的壞女人了。
她回味著當時的感覺,當劉海濤把她抱進屋裡並把她平躺著放在炕上的時刻,雖說有些辛酸和羞澀,甚至羞臊得無地自容,也可以說毫無顏面,但是,作為一個青春正旺的女人,無論如何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和吸引力,她裝腔作勢的掙扎遮擋,半推半就的扭扭捏捏,以至於是柔情似水地罵罵咧咧,就在那一刻,劉海濤一個一個解開她的衣釦,一層一層扒下她的衣服,最後再扒開僅剩下貼身的胸罩和三角褲時,她已經癱瘓得像一灘爛泥一樣了,這時候,任憑劉海濤毫無忌憚或肆意妄為地擺弄著她光溜溜的身體,像死豬一樣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展示在他的眼前,與此同時,她也著實使自己得到了一種滿足和一次極其歡悅的享受。
事過之後,她從心裡油然升起一種莫可名狀的負疚感,正如她對婆婆說的那樣:“俺覺著沒臉見大軍了。”也正因為有這種負疚感,她才想方設法地極力想促成認子攀親的事情,以彌補虧欠丈夫的風流債,儘管自己是為了劉家的根火,是為了公婆的一線希望和盼頭,可自己畢竟被人髒了身子。
她強力壓抑著心裡的不安,故做姿態的把頭埋向大軍懷裡,並嘻嘻一笑問:“你知不知道立娟為什麼不敢明目張膽地認咱這門親事嗎?”
其實桃花多此一問,他劉大軍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只不過他想讓劉嬸兒和桃花去儘量說服立娟,讓她桃花親自撮合這事,並打消孫立娟對桃花和劉嬸兒的顧忌,今夜她婆媳倆一去,正中了孫立娟和劉大軍的下懷,可此時他卻依然裝做不知道的樣子,開口一笑問:“她為什麼不敢?”
“這還用問嗎?不就是怕人說你倆以前那點兒破事唄,她不想讓人戳脊梁骨,更不願意讓家裡人瞧不起或者背後說些閒話。”
“就這些?”
“俺聽她話裡就擔心這些。”
“她沒說別的嗎?比如說……,算了。”
劉大軍欲言又止,引起了桃花的好奇和興趣,她嘻嘻一笑半開玩笑半試探地問:“哎,你和立娟……你是不是又把人家怎麼著了?她才怕……嘻嘻……”
“你瞎猜什麼?別胡說八道,算了算了,這親咱也不認了,免得惹事生非。”
“喲喲喲,你急什麼?人常說,一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俺和你開個玩笑你就急眼了,你怕什麼?”
“桃花,俺什麼都不怕,俺就怕你不高興,最害怕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大軍想起了孫立娟和他在今天傍晚回家時的表現,他不由得嘆氣說:“唉,俺早就給你承認過,俺和立娟原先是好過,可現在人家再也看不上俺了,唉,俺是個土豹子窮光蛋,又有病,你想想誰稀罕咱呢?”
“你說這話真叫沒良心,人家立娟對你啥樣俺都看得明白,別以為俺是瞎子。俺告訴你吧,俺能感覺得到,人家孫立娟的心裡依然喜歡著你,至少人家哪樣也對得起你。”
大軍好像不愛聽這話,翻身背對著桃花。而桃花撇嘴一笑,故意側過身子推了大軍一把,嘻嘻笑問道:“哎,別裝蒜了,你給俺老實交代,還喜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