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耀和付蘭花乘車離開新兵連駐地的那一刻,有一雙疑惑的目光正在隔窗死死地盯著他們。
就在王耀和付蘭花乘車離開新兵連駐地的那一刻,有一雙疑惑的目光正在隔窗死死地盯著他們。
草原上的藍,以純淨度化,一眼望去,廣袤無垠的大地上,今冬卻有很少很少的積雪,那溝溝坎坎的陰涼處,偶爾有一片片薄薄的雪花,就像一隻只牧羊星星點點的散落在原野上,那一份與生俱來的天性,彌留在深冬的草尖上;雖然早已進入了冬季,但是成片成片的針松卻依然顯得鬱鬱蔥蔥、青翠欲滴。
他們走出車門,一股清冷的小風迎面襲來,每呵出一口氣,眼前便霧氣嫋嫋。離開了喧囂的鬧市,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路邊一排排白楊樹,時兒加雜著幾棵白樺,泛黃的樹葉頑固且又稀零的掛在枯枝上,被風吹得搖搖欲墜,而每一片葉子似乎隱藏的寓意,只有滿天遍野的清淨。
“咔嚓!”相機的底片正好停留在付蘭花捧起一把草尖上的冰珠,她貼近鼻子聞著那淡淡的清香。
她與王耀經過幾次的談話和接觸,彼此間也充分認識和了解了對方,見面相處時完全不像以前那樣拘謹了。
“蘭花站好。”王耀眯著一隻眼睛,把鏡頭照準了付蘭花,便按動了快門。付蘭花擺好各種姿勢配合著他的指揮,隨著相機快門的聲響,付蘭花修長的身條,秀麗的臉龐,颯爽的軍姿,一張張印在了膠捲的底板上。
直到剩下了最後一張,王耀向蘭花問道:“美女大妹子,跟你商量個事唄?”
付蘭花用呵氣暖暖手,然後又搓了搓,開玩笑地問:“你這個大領導今天怎麼那麼客氣了?啥事?”
王耀笑嘻嘻地說:“我也累半天了,相片也照完了,還剩下最後一張,我想和美女妹妹來張合影,不知道成不成?”
付蘭花一聽居然咯咯笑了起來,可笑完之後,她居然沒有吱聲,更沒了下文。這倒使王耀感到非常尷尬,他稍等了下,便拍了拍身上草沫子,故意哀嘆一聲說:“唉,不行拉倒,把最後一張也給你拍了吧,這叫送佛送到西。”
蘭花依然含笑說道:“誰說不行了?我是怕和你這個領導一起拍照被人看見了,再說我討好領導,拍領導的馬屁。”
王耀眼睛一瞪問:“這叫啥話?我是哥哥,你是妹妹,我倆一起拍照有什麼不妥?我看誰敢胡說八道?”
“我就說說而已,何必當真?來吧,拍吧。”付蘭花笑問道:“怎麼拍照?是蹲著還是站著?”
王耀擺弄著相機說:“你蹲著那兒別動。”
他把相機固定在地上,鏡頭對準付蘭花,嘴裡嘟囔著:“好,靠左一點兒,好,下巴收一收,對了,別動。”
他把快門按在自動位置上,然後迅速跑到付蘭花身邊,他喊了句:“笑笑。”只聽相機“咔嚓”一聲,王耀輕鬆的坐在草地上,他說:“好了,終於拍完了,星期天去家裡取照片。”
付蘭花答應一聲也坐了下來。他倆並排坐在一起,王耀望著遠方天際,他問:“訓練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有什麼打算嗎?想幹什麼工作?是想留在團部還是去下面連隊?”
這一連串提問,使付蘭花措不及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就在她一遲疑的時候,王耀自以為她不好意思提出要求,他心裡幾乎已經有數了似的,他說:“不錯,下面的連隊實在太艱苦了,即使通訊連也很辛苦,我看還是留在團部或是去520醫院都是很好的選擇。”
付蘭花並沒在意聽他嘮叨這些,只是淡淡一笑說:“我以前說過,對於幹什麼工作我都沒想法,一切聽從上級領導的安排,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我不是唱高調,我有我的想法。”
“我是你哥,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
“正因為你是我哥,而且又有掌握分配的這個權利,我才更不能享受這個特殊待遇。”
“好了好了,咱倆就別爭了,到時候上面會有安排的。”王耀拾起相機裝在挎包裡,一轉身說:“走吧。”
王耀甩開大步向轎車走去。付蘭花只好乖乖地跟著他上了車。車子飛快地向市區駛去,車裡很靜,二人誰也沒說話,只聽見車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再就是行進時帶動的風聲;車輪飛快地轉動著,道路兩旁的樹木迅速地向後倒去。
直到車子停在新兵連的門口,王耀開口說:“就送到這兒吧,我就不進去了,這幾天可能要忙著工作和值班,不能常過來看看,你一定不要多想,希望繼續保持目前的訓練水平和成績。另外,記住星期天來家裡取照片,我可沒時間給你送來。回去把信寫好,去了照片立馬給伯父伯母寄回去。他們指不定怎麼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