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很快就要過去了,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是三位姑娘單獨訓練的最後一天了,等會兒賴教員來檢查她們的訓練情況,前一次沒做好,而這一次,三位姑娘卻滿懷信心等待著賴教員再來檢驗她們的訓練成果。
過了一會兒,賴教員真的來了,三位姑娘立馬排好隊等待“檢閱”,可賴教員看看她們,並沒有檢查她們的意思,只是微笑著對三位姑娘說:“不用檢驗了,我已經看到了,你們訓練得很不錯,接下來的全體會操,你們一定會很出色。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歸隊,繼續下一個科目的訓練了。”
三位姑娘一聽好不開心,一齊熱烈鼓掌稱快。賴教員開口叫道:“付蘭花!”“到!”“出列!”“是!”
“葉紅!”“到!”“熊豔!”“到!”“你們兩個立刻回新兵班繼續訓練!”“是!”
兩個姑娘一起轉身,邁步向操場上走去。等她們走遠之後,賴教員向付蘭花問道:“小付,你今年多大了?”
付蘭花回答:“報告教員同志,我今年虛歲二十。”
賴教員微微一笑說:“不要這麼正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隨便一點,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只是瞭解一下你個人的情況嗎,沒別的意思。”
“是!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
“很好。今年二十歲,一個小妹妹。你家是在農村嗎?”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農民。全國解放以後,我爸媽都被市裡的什麼單位工作,三·年·困·難·時期,全家就又回到了老家種地了。”
“噢,是這樣。我說嗎,如果只是單單一個農村姑娘能參軍入伍可不簡單呀,肯定有什麼背景。沒錯。”賴教員嘴裡嘟嘟囔囔,突然她接著問道:“你認識一個叫王耀的人嗎?”
“王耀?”付蘭花皺著眉頭想了想說:“王耀是誰?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子,不認識。”
“原來是這樣。那麼,王忠和也許你就更不認識了?”
付蘭花一聽忙問:“誰?王忠和?難道……”
賴教員看著她又驚又喜的樣子,便奇怪地問:“怎麼?你知道王忠和?”
付蘭花十分坦白地說:“嗯,我沒見過,但我聽這個名子聽得不少,他和我爸是多少年的老戰友了,我爸經常唸叨起他和給我們講他們在一起戰鬥的故事。”
賴教員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這就對了。”她抬頭看看付蘭花接著說:“你知道嗎?王忠和是我們部隊的首長。這個王耀就是我們首長的兒子,他在連部等你。”
“等我?幹什麼?”
“聽他說要接你去見首長,可能首長是想見見他這個老戰友的女兒呢。走吧,到連部就知道了。”
“噢。”付蘭花隨賴教員來到連部,果然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很漂亮,在農村是很少見到這種小車。
付蘭花站在連部門口:“報告!”
屋裡傳出一陣笑聲,接著一聲:“進來!”
付蘭花推門進去,新兵連的連長是一位四十來歲女軍人,她對面坐著一位濃眉大眼、長像帥氣的年輕幹部。二人正在談話,連長一見付蘭花,便笑盈盈地說:“來來來,坐下。”
賴教員也跟著進了屋,她隨手把門關上說:“王參謀,這位就是付蘭花。”
那個被稱為“王參謀”的年輕幹部扭頭看了看付蘭花,身子一動沒動,點頭問道:“你就是裡陽來的?”
付蘭花站立得筆直,她爆豆似的回答說:“報告首長,我家是裡陽縣紅衛大隊。”
“紅衛大隊?”這位王幹事有些遲疑地問:“好像不是吧?你父親叫什麼?”
“報告首長,我父親叫付立國。”
“哈哈哈,這個沒錯。”年輕的王參謀的口吻立馬變了,他忙起身對付蘭花說:“快快,坐下說話。哎呀,什麼首長不首長的?我不是什麼首長,以後不許這麼叫。”
“是,首……”付蘭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他。連長笑笑說:“他咱團部軍務股參謀,以後就叫王參謀吧。”
“坐下,坐下慢慢談。”
“是,王參謀。”付蘭花筆直地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但依然顯得很拘謹。
賴教員開口問:“還有事嗎?沒啥事我去訓練了?”
“哎——青芳別走哇,一起聊會兒吧。再等一會兒我爸開會結束了,你陪著付蘭花一起去見見我爸。中午我們一起吃頓呢。”王參謀攔住了賴教員。
此時,付蘭花從王參謀的嘴裡才知道了賴教員的芳名叫“賴青芳”,並且看情形二人的關係並不一般,因為她知道在部隊裡,男同志叫女同志時一般是連名帶姓的叫,完全不會像他這麼叫賴教員,除非他倆有特殊的關係,或者彼此間非常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