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伸出了手,而後再次開口道:“孩子,坐這裡。”
白衣男子雙眸瞳孔頓時一縮,在這老者一揮袖中,他彷彿看到了天地之變。
在他的身後,不再是被樹葉蓋滿的山道,在遠處也不再是傍著湖岸的木屋,而是遍佈高山。
他的
面前,是一間柴屋。這間柴屋、很是破舊,輕風吹過、便是吱吱作響。就像那名老人一般,步入了暮年、在風中經歷著殘年。
在這間柴屋前,在這老人的身前、多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張古舊的木桌,在這桌子前,擺放著一盞茶水,兩個破舊的茶杯。
這本是山中沒有的事物,然而卻是出現了白衣男子的身前。
“這天地...變了.......”
白衣男子雙眸瞳孔急縮,呼吸同樣急促了起來。
強者,這名老者果真是強者。揮袖之中、天地之變,試問這世間有幾人能夠做到?至少,白衣男子從未見過,也未曾聽聞。
或許,也只有傳說中的蒼帝與羅雲大帝,才能做到這等壯舉。
白衣男子從未見過有著如此手段的強者。
只是當這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白衣男子心中的不平,平靜了不少。
“孩子,來、坐我的面前。”
白衣男子嚥了咽口水,想了想道:“前輩,這裡可還是神遺之地?”
神遺之地,被塵封了無數歲月。已是被世人所遺忘,佔地不過那幾方,絕不可能有如此連綿的高山接連不絕。
老者背對著他搖了搖頭,回答道:“這裡依舊是神遺之地。”
白衣男子一怔,想了想道:“這等風貌、我從未見過,又怎會是神遺之地?若不是,可勞煩前輩帶我出去?”
在他看來,以這老人的通天手段,定是能夠帶他離開神遺。
留在這裡固然好,沒有修士之間的爾虛我詐,只有人與人之間的情暖。他喜歡上了神遺族民風的淳樸。
只是,在這裡。他將做一隻對於道來說的井底之蛙,一旦留在這裡,那麼便無法再追尋更高的境界。
儘管,在他的身後、有一尊無比古老的存在。但奈何,這裡資源有限、遠遠不足他登上天高。
老者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搖頭。又緩緩開口。道:“這裡...只有你才能夠走出。只是你一直在逃避,故而一直停留在這裡。來,孩子,坐我面前,我跟你講個故事。”
“只有我才能走出?是我在逃避?”白衣男子聽言一愣,但沒有多想、便幾步之間越過了那老者,來到了對面、在那張木桌前盤膝坐了下來。
抬頭,這名老者的臉終於顯露在了白衣男子的眼中。
老人的一張臉,如枯木紋皺、瀰漫著暮氣。只是那一雙眼眸,卻是似如包含了漫天星辰,只是一眼,便能讓人陷入無限風光旖旎之中。
老者只是一笑,伸出了藏在灰袖中的手,將木桌上的兩個茶杯翻起朝上。
茶壺提起、又微微斜傾。一流清水溫淌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