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了?連她這個守墓人都扛不住這幅圖嗎?不對....是這幅人皮衣。”白小雪面色凝重。
我也沒有想到陳蕾比想象中還要厲害,連忙說:“小青,你現在可以把這件人皮刺青脫下來了。”
“能脫嗎?他不會跑出來吧?”小青哆嗦起來,雙手抱住肩膀捲縮,臉都凍得煞白。
我心疼壞了,點點說快點脫了吧,進去就出不來了。
像是之前,印在陳玉小姐的刺青人皮圖一樣,把人皮背在身上,把魂吸進去,就可以把東西脫下來了。
這幅圖,一般人在陳蕾陰靈入圖的瞬間,就要扛不住死掉,我沒能想到小青的確是抗住了,但以她非人類的野獸體質,卻仍舊在瑟瑟發抖。
她扛著一個寨子的守墓人,吃了那麼多陰靈,都沒有能扛得住陳蕾的兇靈,可能她還是一個小女孩,陽氣太弱了。
心裡也有些失落。
如果能扛起來,揹著這幅刺青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只能等以後她以後再說,再說吧。
“脫衣服,好冷。”小青打著寒噤,快速把衣服脫下,像是冬天裡掉進河裡一樣,瑟瑟發抖。
是陰氣太重了,特別的冷,就像是有些人大熱天經過墓地,也會感覺特別涼,我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然後把那沓人皮衣收好。
我把小青抱起來,讓她捲縮在車後座上,披著我的衣服,哆嗦的抱著小狐狸取暖。
這個時候,白小雪看著陳蕾已經被鎮壓,紋進了圖裡,輕聲說:“我沒有看錯你,程老先生的後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出息的。”
我問她:白小姐,你見過我爺爺?
白小雪點點頭,十分平靜的說:“你爺爺在我小時候,帶我們家跟一位高人學藝,小時候在我兩三歲經常來見過我,並且,我不僅見過你爺爺,還見過你爹,當時程壎老先生,帶著你爹來看我....當時還是一個二十多歲帥哥吧,人英俊高大,特別帥,很有魅力和主見,跟在後面當學徒。”
我爹?
我們家的刺青手藝世代相傳,傳男不傳女,是我們家吃飯的鐵飯碗,我爹自然也應該從小學刺青。
我心中恍然。
我想問一下我爹生前的事情,白小雪卻彷彿能看破我的心思,搖頭說:“你爹死了,他已經死了,就像是你爺爺說的那樣,他的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
我沒有多問,既然不說就有她不說的理由,我也套不出她的話,再問下去,反而會惹白小雪反感。
這件事情,我心裡默默記下。
我看著電瓶車後的捲成一團,披著我外套的小姑娘,騎上車心疼的說:“我們現在就回去,等下回去給你熬薑湯喝,別凍壞了。”
“嗯嗯。”她小雞啄米。
“我先走了。”
旁邊的白小雪也回到她的摩托車上,整理了一下飄逸烏黑的長髮,戴上頭盔,說:“我在這裡呆了五天,我很忙,還有太多太多事情拉下了,必須要回去處理,等我有空,我再來你的店裡,和你商量一下這個小姑娘的事情。”
我還沒說話。
轟!
她靈巧的翻身騎上摩托車,消失在夜色下的高速公路上。
“這個小姐姐好冷啊.....但小青比她更冷。”背後小女孩的小手都在抖,哆哆嗦嗦道。
“我回去給你熬薑湯,燒水洗澡,別感冒了。”我摸摸她的小腦袋,騎上電瓶車向外開,最後扭頭看了一眼廢棄中學操場上的老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