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有些發乾了。
我一瞬間,明白了那一首恐怖童謠的含義。
一一二,二四八,回頭變成木頭人。
112,248,分明就是時間的意思:一點十二分,二十四秒八。
我坐在椅子上,發乾的喉嚨抿了抿一口水,說:“你們宿舍的強子死了,學校怎麼看,你們班應該停課吧?你們應該要換宿舍吧?”
他搖了搖頭,用一種幾乎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中考在即,我們這幾個尖子班的學霸,怎麼可能停課?換宿舍也不可能。
我反應過來。
人家學校很注重每年的升學率,這群辛苦培養的年級前十出事,發揮失常,那肯定是最大的損失。
並且就算是學校讓停課,人家學生家長也不答應,中考是一次升學考試。
李斌繼續說:“第二天,救護車來了,我們中考在即,強子的死,被認為尖子班壓力過大,導致的心肌梗塞,我們依舊投入緊張的學習氣氛中。”
我問:你們當時不怕嗎?
“還來不及怕。”他說。
“來不及怕?什麼意思?”
“因為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們宿舍的張力國,小強死的第二天晚上,他也做噩夢了,他在凌晨一點十二分,同樣的時間,在噩夢中驚醒,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宿舍夜空。”
我徹底震驚的說:“輪到他開始做那一個噩夢了?也是一二三,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
噩夢,竟然會傳染?
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對。”
李斌說:“那天晚上,他被噩夢驚醒,淒厲尖叫的聲音混雜著無窮的驚悸和恐懼,幾乎帶著哭腔,說他剛剛也做了一個很恐怖,前所未有的噩夢。”
“他也開始做夢,自己在操場上玩那個遊戲,不過這一次他做的夢,他每一次數完一二三回頭,看到那個小男孩,還有面無表情的強子,他們兩個人,就一幀一幀的,閃過去,靠近他。”
我瞬間有些身體發冷,不寒而慄,“那空蕩的操場上,你們宿舍的強子,加入了那個小男孩的行列,成為了他的玩伴?”
“是的。”他面容驚恐的點頭。
我沉默了。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噩夢?
我不清楚,這種未知讓我腦袋陷入一種恐慌的宕機狀態,在我的印象中,從未能想到過,童年最常見的遊戲,能賦予那麼令人恐怖的意義。
我說:“張力國,怎麼樣了?”
“他.....瘋了,嗷嗷大哭,做了噩夢第二天,他大小便失禁,被父母來收拾衣服和行李,被帶回了家,說是得了傳染病,需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