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琦,如果真的扛起了我們家傳,上千年積累的江山社稷圖。
作為能扛起一片鬼魂世界的男人,那個男人的恐怖程度,再厲害,再強大,也是理所當然。
而現在
我也在弄地球儀,新的家傳江山社稷圖,並且他在我身上做的試驗,讓我陽氣鼎盛,也讓我能走上他的路
身上扛起一片鬼魂世界?
再說眼前。
我心裡有些怕。
不是沒有招待過大人物,類似勐海芸這種,之前也淡然處之,但是這一位鬼崇,就有些讓人心裡不安。
苗倩倩坐在飯桌上,託著腮,滿桌好菜也沒有心思吃,忍不住說:“她一個鬼崇,怎麼堂而皇之的飄進來啊?”
“不知道。”我說。
“那種厲害的鬼怪,不是尋常的陰人能夠看懂的,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層面的傢伙,要小心。”小青兒也說。
“對對,但也別弱了我們這邊陰行的名頭。”苗倩倩說。
我們正聊天的時候。
有兩個穿著旗袍的古裝典雅女子,推開包廂的門,慢慢進了出來,其中一個,正是昨天晚上晚上碰到的那個女人。
我們並沒有看到繡娘出現。
只見這兩個女人一進門,就從背後的揹包裡,拿出了一張摺疊的水墨刺繡屏風,細心鋪在身後,然後屏風兩側,又擺下了兩盞精緻水墨小燈。
屏風前擺下坐墊。
然後兩個人才一臉恭恭敬敬的站在兩側,半跪下來。
一個旗袍侍女朗聲道:“畫皮畫骨難畫心!”
另一個侍女又大聲念:“知人知面難知情!
說完了,兩個侍女異口同聲:
“恭迎主上——請繡娘!”
她們兩個旗袍侍女,恭恭敬敬,拿出了一沓摺疊起來的美麗白皙人皮,在空氣中像是曬衣服一樣,憑空衣領一抖。
刷拉!
那白皙的女人皮,像是乾癟的熱氣球,瞬間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個溫婉古雅的繡娘。
繡娘典雅的端坐在地,背後頂著一扇屏風,兩側兩盞燈,兩個旗袍侍女,看著我們,“各位,見笑了,應邀而來。”
這一看,就給人一種排場特別的隆重莊嚴,非常講究的感覺,也特別的繁瑣,像什麼大人物請出場了一般。
繡娘十分莊嚴的看了我們一眼,端坐起來,似笑非笑,說:“你們似乎打聽過我的底細了,變得那麼嚴肅,我還是挺喜歡你作為一個陰行裡的年輕人,很有銳氣,那麼理直氣壯地大聲質問我,這些年,幹那麼和我繡娘說話的很少了!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失去了很多,貪圖享樂。”
我乾笑了一聲:您說笑了。
“我叫繡小娘,別人都叫我繡娘,你們也喊我繡娘就好了。”
繡娘說:“我生前是西安人,說話,未免帶有一點口音,我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孤兒,被高人收留指點,卻沒有太大的能耐,摸爬滾打,十分可笑的是死後,倒是變得厲害了,不過請放心,我生是一個守規矩的陰人,死後,也是如此。”
她明明是一張人皮,卻栩栩如生,沒有一點瑕疵,繪面淚痕宛然,姿若真人。
她裸露在衣服外,少女般修長白皙手臂、脖頸上,看得出一朵朵美麗的黑色荷花,桃花,以及各種美麗神秘的圖案。
這種刺繡圖案,遍佈她的全身,這是一個藝術品一般精緻的妖物。
她說:“知道我為什麼是陰行圈子江湖內,最有名氣的第一邪嗎?第一因為我夠兇,沒有高人願意輕易惹我的眉頭,第二,是我真心實意的在繼續做陰人生意,繼續當一個死掉的陰人。”
“曾經有個陰行大家,對我說過,他這輩子,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心腸俠義的程壎老爺子,一個是我,因為我一個鬼崇,仍舊有古道熱腸,他誇我是一位死掉的陰行大家,我雖然是鬼崇,卻不會憑空害人,我向來只收集女人的怨念,我變強,只不過是為了不讓陰人對我動手,別無其他。”
我點點頭,聽得有些震撼,從頭到尾,這個女兒怨——繡娘,行事作風都是一個講究人。
這陰行圈內的陰人,竟然對繡娘這個鬼崇,評價那麼的高,看來,這真是一位現在的陰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奇人”。
“來者是客,在下能接待繡娘,盡一份地主之誼,是我的榮幸。”
我抱了抱拳,指著旁邊哆哆嗦嗦的張影,說道:我想問一件事,您幹嘛要下刺繡害張影,要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