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葉府大小姐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修神廢材,只是,卻不明白,眼前出現的場景,要如何解釋。
只見葉清逸,身穿一條十分蓬鬆的半腿白沙素裙,優雅的伸出修長雙臂,飛一般入場,對,就是飛一般這個動作,像極了輕功外加瞬移,並平穩的高速旋轉,慢慢停在了冰場中央。
沐謙報出了葉清逸的舞曲名稱,天鵝湖。
眾人才醒悟,原來葉小姐穿白裙,只為模仿優美的天鵝。
不過,看這樣子,白裙蓬起,墨髮高挽,修長的脖頸,以及舒展的曲臂,還有微微翹起的鵝臉指,這姿態整體看起來,還真像一隻翹首遊湖的天鵝。
眾人沒見過女子穿如此短的沙裙,還露出修長的雙腿,她腿上穿著白色的緊身褲,曲線玲瓏。
眾人頭一次見有人如此裝扮,只覺十分素雅,卻毫無豔俗之感,明明她穿的比那阿史那還少些,卻沒有一人內心生出褻瀆來,只能從中體會到更深層次的聖潔與高貴,就像纖塵不然的靈魂,令人心生敬畏。
隨著輕快的音樂起伏,葉清逸輕點腳尖輕盈起舞,雙臂舒展,析長的脖頸優雅的揚起,跟著節奏,一個飛躍接著一個飛躍,每次都以腳尖著地,那翻飛的白裙與修長的雙腿,在起霧的冰面上,劃出了一道道優美致極的曲線。
葉清逸一個高空飛旋,穩穩落地,緊接著又是一陣高速變體迴旋。這一系列難度極大的高危動作,驚駭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隨著那抹純白身影的起落,眾人的心也跟著一緊一鬆,一揪一放,那可是滑溜到站都站不穩的冰面,沒想到這葉大小姐,居然能舞,還舞的如此輕鬆隨意,又如此高貴典雅,就這份功底,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冰面上隨著溫度升高,霧氣氤氳,而那白影在這白霧中飛旋跳躍,時而優雅,時而賞析著自己唯美的倒影,如夢如幻,迷了眾人的眼,他們眼中的清雅女子,漸漸化身成了心裡的那隻白天鵝,似乎正在深林的湖面,顧影自憐。
場面一度寂靜到只能聽見眾人的心跳。
突然,曲風一變,高昂而急促,那隻天鵝似乎被惡魔擒住,目光哀婉動人,舞姿悽美碎心,而適時的,那皎月般的面容上,迷霧般的大眼中,竟然流下了一滴清淚,昭示這隻天鵝內心的孤寂,眾人的心都跟著碎了一地。
人人都生出了一種,想要下場保護那隻天鵝的衝動。
卻只見,那靈動的身影,突然深蹲發力,一躍而起,空中旋轉無數圈,這次的飛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回旋的圈數也似乎達到了極限,眾人都不敢置信的緊盯著舞者,從內心深處,沒幾人相信,她可以再次穩穩的,以腳尖站在冰面之上,就連花君莫都攥起了拳頭,揪緊了心,準備隨時上前接應。
卻不想,葉清逸又一次穩穩的,以腳尖挺立在堅硬的冰面上,於是乎,現場爆發出了一股雷鳴般的掌聲。
這掌聲即是給專注的舞者,亦是給這種他們從未見過的,能夠深深觸動人心的藝術。原本,眾人以為,舞,不過是取悅人而存在,卻不想,今日,他們卻被舞所感動。
而此刻,只有葉清逸自己知道,在“大姨媽”初潮的影響下,她已經力不從心了,剛剛的一次飛旋,已然耗盡了自己的力量,但是,曲未完,舞還得繼續,這是作為一個舞者,最基本的素養。
葉清逸平復了下起伏劇烈的胸口,以幾個緩緩的舒展舞姿,慢慢積蓄力量,目的是完成最後一次飛躍。
葉清逸的異常,瞞住了眾人,卻沒有瞞過花君莫的雙眼,他內心懊惱,他被逸兒撓了手心,又不是撓了腦袋,怎麼會忘了逸兒是個月信在身的人,本就虛弱畏寒,如今卻要在這冰冷的冰面上,迎著潮氣起舞,還是這樣力道十足之舞。
花君莫坐不住了,就在葉清逸最後盡全力一躍,而後飛旋於空的當口,花君莫動了,他一躍而起,迎著樂曲的高潮,飛身至葉清逸的身邊,一把抱住了空中提著一口氣不敢放鬆的人兒,順著葉清逸迴旋的力道,兩人相擁,緩緩地旋轉飄落,髮絲相纏,衣抉互繞,彼此凝望,就如一對神仙眷侶般,落在冰面,而葉清逸整個人都未曾碰觸到一星半點兒涼意,因為她此刻被緊緊地箍在了某王的懷中。
花君莫看著眼底不乖的人兒,暗恨,她為何每次都這麼拼命,不過是一場比試而已。花君莫恨的牙癢癢,卻又拿懷中的人兒沒有一絲辦法。
他想狠狠的懲罰她,於是,花君莫一俯身,一個熱切霸道的吻,就落在了……葉清逸光潔的額頭上。
然後,再一次,現場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