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歌避開了那些四處尋人的大漢們,躲進了平房裡。這平房四處都只用布簾間隔著,而且房屋和屋內的擺設都是木製品居多,極易燃燒。隨歌把炸藥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後,並未馬上引燃,而是趁著季離人那邊還沒完全做好,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平房裡四處探查。不一會,她便在一個用牆堆砌得嚴實的房間裡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紅餅的製造間。
隨歌藉著室內的燭光觀察著,此時屋內只有兩個女人正埋頭搗著罌粟花,這兩人正是她們所住的民宅的婆媳二人。
隨歌繞著圍牆走到房間的另外一側,偷著半開的窗戶看見有兩個身形瘦削的男人正在把一些藥粉和汁液糅合在一起,放進一個大爐裡燒製。兩人一直不停歇地幹活,頭上因為悶熱的空氣冒出了不少熱汗。
隨歌感覺到時間無多了,便回頭從這房間的正門衝了進去,在那婆媳還未反應過來便把兩人打昏了過去,並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們挪到了外頭。隨後她拿起地上放著的一根搗汁的鐵棍,快速地繞到屋內把兩個男人撂倒了,直接了當把他們二人也拉到那婆媳身邊堆著。
隨歌開啟了爐灶的門,用一旁的鐵鉗夾出了正在燒製的東西,此時已經燒成了紅色的固體,圓圓扁扁的,的確像一隻燒餅。
隨歌把這東西湊到鼻前聞了聞,皺起了眉頭。果然,這個和現代的鴉\/片味道差不多,如果大量用起來,簡直就是古代的翻版毒品。
隨歌從一旁放著的木桶裡拿了幾塊已經放涼的紅餅塞進了衣服的口袋裡,隨後開啟窗戶往外頭縱身一躍,平穩落地。她轉身往那燒得正旺的火爐裡扔進了一小包炸藥粉,旋即百米衝刺往剛剛放置炸藥的地方跑去。
這邊製作紅餅的房子轟然炸了,那些人都被那震響嚇著了。
“著火啦!”
“混蛋,快去看看那邊怎的回事!”
“快,把屋裡的紅餅……啊……”
“他們還活著,快,把三娘她們拉出來!”
那爆炸聲一聲比一聲響,製作紅餅的材料中應該也有一些易燃易爆成分,那些人都還未靠近那房子,便見那房子的火苗早就竄得有幾層樓高。
這頭的人依然亂成一團,哪料下一刻便聽到鏢車那邊也傳來了響亮的爆炸聲,遠遠瞧去,幾輛鏢車竟排成一排燒了起來,熊熊的火光竄上了暗黑的空中,整片地兒被照得明晃晃的。
隨歌也趁著那些人跑去救火的同時點燃了角落處的兩三個炸藥包,這次的爆炸規模很小,但是火舌迅速地攀著那些簾子一路往上,整座平房不一會便燒了起來。正當隨歌拼命地往樹林處跑的時候,一雙大手從空中往她的腰間一撈,把整個人兒直接帶走了。
“別跑太急,身子可好?”季離人由始至終都非常關心她的身體。
隨歌覺得心頭有些暖意,似乎已經好多年了,好多年都不曾有人這麼關心地三翻四次地關心她身體有無抱恙。
隨歌的手不自覺地抓著季離人的衣襟,臉上的表情有了些柔情,回道:“謝謝,還受得住。”
季離人擰眉,搖了搖頭,說道:“你太亂來了。”兩人穩穩地落在一開始停留的那樹上,季離人扶著隨歌坐在了樹幹上,繼續道:“下次我們應該先定計劃,再照計劃行事,今日這樣未免有些魯莽。”
隨歌收回了剛剛心裡對季離人的一點點認可,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不識好歹。你沒聽說過時不待人?不是事事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定計劃的,你行軍打仗的時候也有突發狀況,若是每次都要先制定戰略,你手下的那些卒早就被人吃光了。”
季離人啞然,無法反駁。她說的的確有些在理。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今晚他不妨就愚蠢到底。
隨歌的雙眸在遠處那橘紅的火舌光的映照下似乎閃著別樣的亮光,她望著遠處那些努力救火的人們,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接著就讓我們送他們一份最後的大禮。”
半個時辰不到,隨歌和季離人兩人尋找了那片長在山坡上的罌粟田,輕鬆地撂倒了兩個看守。在月色的照耀下,這片罌粟花粉嫩誘人,實為一道極美的風景。看這田的規模,少說都有上萬株,這要放在現在,可是要判死刑的。
隨歌抿著嘴唇,沒有絲毫憐憫地拿起手上的火把,一邊走一邊用火把這花田點燃。季離人在另外一頭也學著她的樣子,輕鬆地點燃了花田。火光在罌粟田總竄行,那罌粟花在這熊熊的火舌中就像一個個搖曳著美妙酮體的少女,的確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