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碧竹來找我,說讓我把鳶晚剩下的東西都打包給她,就算鳶晚死了,我也不能私自處理她的東西,我就同她說要給寒柔姐姐看過才行,結果她就直接說是我想私藏那些首飾,還說寒柔姐姐你是個賤人,拿了這些東西肯定會佔為己有。”
寒柔面色僵了僵,回頭看向碧竹,修月平時老實木訥慣了,她不相信她會說謊。
“碧竹,你個賤人!”
碧竹被氣的不輕,這個傻子,簡直瘋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修月有些委屈,“寒柔姐姐昨日拿回去的首飾肯定都分你了,你卻說沒有,今日卻還怪我胡言亂語,碧竹,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首飾?”碧竹眼睛眯了眯,回頭看著寒柔,難怪對方一夜之間多了這麼多新奇樣式的首飾,這麼一瞧倒真像是鳶晚的。
平日裡,她跟著寒柔無非就是為了想少乾點活罷了,沒少獻殷勤,可是沒想到寒柔得了鳶晚這麼多寶貝,卻一樣也不給她。
她語氣裡帶著些羨慕和諷刺。
“呦,我就說你今日怎麼走路姿勢都與往日不太對,感情是帶了些好的首飾,臭顯擺來了,帶著死人的東西,你也不嫌晦氣。”
寒柔的臉上先是紅了紅,很快又沉下來。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哼”,碧竹捏著鼻子後退兩步,“平日裡我真是瞎了眼了,跟著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這東苑的大丫頭了,我們幾個誰也沒誰高貴,大家都是一樣的,以後啊,咱們就各走各的獨木橋吧,我也不巴結慣著你這個野雞了。”
“碧竹,你討打!”寒柔氣急,直接揪住她的頭髮,碧竹下意識的反抗,兩人扭打在一團往地上倒去。
修月假似勸架的湊在一旁,實則不動聲色的擊打她們的穴道,“別打了,你們快別打了!”
二人已經被氛圍衝昏了頭腦,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哪能說停下就停下。
修月湊上前,一把拉住寒柔,飛快的將手中的符籙拍進她的裡袖,“姐姐,你別打她了,髒手…”
這符籙會讓攜帶者黴運纏身,寒柔合該吃點苦頭了。
碧竹聽了她的聲音,更加氣憤,直直的打了上來,修月裝作不經意的絆了一跤,寒柔就這麼被扯在了眼前,替她捱上了碧竹揮上來的爪子。
碧竹下了狠力,寒柔的臉上立刻就見了血。
她抹了一把,五官頓時猙獰起來,“碧竹!你個賤人!“
二人正欲又廝打在一起,旁邊突然傳來男聲,“夠了!你們兩個成何體統!”
修月低下頭,餘光打量著來人,青色玄裳,濃郁的香味,正是蕭主事,她心下一寒,這人沒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可自己卻一點都沒發現。
寒柔面上僵了幾分,泫然欲泣。
“蕭大哥…她打我…你看她的臉…”
蕭主事接住奔過來的她,細細打量著。
碧竹見兩人這般親暱的模樣,臉白了白,難道寒柔這麼快就搭上蕭主事了?
“回去塗點藥就好了,你們這是在鬧什麼?”
寒柔支吾兩聲,不肯開口,只是似乎受了極大委屈一般。
蕭主事看了眼二人道“在內宅私自鬥毆,你們兩都得受罰,兩人都罰半個月的月錢。”
說罷,他安撫的拍了拍寒柔的背,本欲反駁的寒柔立馬消停了下去。
碧竹眼見討不了好,瞪了眼修月退了下去。
蕭主事安撫著寒柔又看了看正準備離開的修月,眸子閃了閃,問道。
“慢著,這人是誰?”
他前一句話是對修月說的,後一句是對寒柔說的,分明是想讓寒柔把人說的清楚些。
寒柔暗罵修月不知早些離去,耽誤她二人獨處。
“這是鳶晚院子裡的修月,前不久落水的那個,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