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連風好像都沒有了,最近的地面忽然傳出一些綠色的火光,那火光轉瞬即逝,一個黑影迅速竄到了修月佈置的陣法裡面。
陣法的威力很明顯,那個不算實體的黑影一進去就已經開始變形了,但是似乎那串詭異的鈴鐺給了黑影莫大的鼓勵,黑影開始緩緩挪動,若是黑影有表情的話,就可以知道他的表情是多麼僵硬恐懼痛苦了。
黑影隨著鈴鐺的指示挪動著,終於到了一棵樹旁邊,然後纏繞在樹上面,於此同時,鈴鐺聲忽然停止,那道黑影開始劇烈的扭動著,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綠色火焰,直到那火焰徹底將那顆大樹燃燒成灰燼。
蕭主事收起鈴鐺,看都沒有看那倒在地上,又變成黑影的東西。
那個可憐的黑影,身體已經瀕臨消散,他緩緩挪動著,想要回到原本的地方,但是卻無濟於事。
一陣風吹來,那黑影被忽然地消散在空中了。
而一切,除了地上兩三點血跡還有一顆被燃燒殆盡的樹木,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蕭主事剛剛回到自己的屋子,一掀被子,身子繃直一下又瞬間放鬆了下來,看著被子裡面那個熟悉的女人,笑道:“怎麼今日想我了不成?”
寒柔立馬附上身來,手指柔柔地勾著蕭主事的脖子,順勢帶著對方倒在了床上,笑道:“奴家當然想你了,都不找奴家。“
送上門的東西沒有不吃的道理,蕭主事手臂一勾,身體直接壓在了那柔軟的身軀上面,起伏之下的好身體,讓他不由得呼吸一緊。
“妖精,既然如此,那我就滿足你。“
寒柔彎起嘴角,努力承受著一番顛簸,聲音婉轉著,每一個尾音都彷彿從身軀深處唱出來,直直地滲入人的心坎裡面。
翻雲覆雨,男女之情,自然之道。
一切停歇之後,蕭主事勾起寒柔的下巴,靠近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問道:“說吧,今日到底有什麼事情。”
寒柔心知什麼都瞞不過去,嬌媚一笑,“還不是你交代給人家,那個叫修月的賤人,今日差一點就可以做掉了,可是卻還是被那個梅朵的丫鬟給壞了好事。”
蕭主事放開美人的下巴,倒在一旁,哦了一聲,等著寒柔的話。
“今日那個賤人去西苑作威作福去了,被我給看見,悄悄的想讓她掉湖裡,沒想到時機正好,那個賤人都掉進去了,可那個叫梅朵的竟然阻止我,帶了人過來,又讓那個賤人逃走了。”
說完,寒柔竟然一委屈,縮在蕭主事懷裡低聲道:“那個梅朵不是你的人嗎?怎麼還這麼欺負人家。”
蕭主事低聲笑道:“既然是我的人,自然有她的行事道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懷中,寒柔恨恨地睜著眼睛,牙齒緊咬,手上卻仍舊柔柔地動作著。
最毒婦人心,說的便是如此。
夜晚漸漸降臨,一切都緩緩平靜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修月也漸漸進入夢鄉,絲毫不知道,整個府邸裡面,又有幾個人想要要自己的性命。
經歷了上次的掉水的事件之後,好像再也沒有莫名其妙的人冒出來,修月每天在自己的院子裡曬曬太陽,或者就是去找容瑤。
瀾婉已經清醒過來,果然什麼都不記得,得知自己曾經差點陷害容瑤,嚇得又暈了過去。
自從上次修月在容瑤面前收魂之後,容瑤似乎對那些東西十分感興趣,每天纏著修月想要直到些奇聞怪事。一來二去,兩人的感情倒是慢慢好了起來。
主院涼亭。
修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嚐了一口,覺得和普通的茶水沒有區別,但是一抬頭,對面坐著的兩人一個個都閉眼享受著,不由覺得自己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
“修月,這茶如何,是京城好友送來的。”容瑤點茶過後,放下茶杯,一臉喜悅。
僵硬地點頭算是回應,修月看著小小茶杯裡,淡淡的綠色,不由地嘆氣。
一旁的容喚也放下茶杯,低聲笑了一下,說道:“她肯定沒有嚐出來。”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也不能這樣說出來啊。這樣一來,修月忍不住鬧了一個大紅臉。
容瑤對茶道頗感興趣,笑著將一盆微微翻騰的水倒入中間的茶壺之中,水汽翻騰,綠色的液體順著中間的漏斗慢慢伸出來,她站起身,將茶壺傾斜,慢慢倒出一點澆在一邊的杯裡,然後才又將三人的茶杯蓄滿。
“這個茶聽說是千殤從他父親那裡偷來的。”飲著茶,容瑤說著那個名字,忍不住笑了。
容喚沒有作答,只是靜靜地喝著。
風輕輕吹過來,湖面上的綠苔隨著風的軌跡變換著自己的形狀,露出一點淡色的湖面,又隱藏起來。
三人靜坐了一會兒,瀾婉便從遠處走了過來,容喚已經即使站起來,走到容瑤身後,修月也變成了跪坐的姿勢。遠遠看來,就像是修月在侍奉容瑤,而容喚也仍舊擔當著侍衛的職責。
瀾婉快速跑過來,“小姐,該用膳了。”
修月不著痕跡點頭,手上開始動作,慢慢收拾石桌上的茶具。
而容瑤則帶著容喚,兩人慢慢走向主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