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喚抱著修月走出來的時候,因為動靜太大,主院東苑西苑都紛紛來了人,蕭主事睡意惺忪地站在人群之中,身後是滿臉嫵媚的寒柔。
容喚冷冷看向那個方向,若是手中不抱著修月,恐怕已經衝了過去。
感受到容喚的眼神,蕭主事身後的寒柔不由心虛地後退躲起來。
他,他不會知道是我害的吧。想著,寒柔抬眼看了眼容喚離開的身影,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會的,這件事誰也不知道,這個賤人就算命大活了下來,那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誰。
似乎被自己說服了,她竟然目光直直盯著遠處的容喚:還以為你是什麼人,沒想到還是被一個賤丫頭迷惑了。郡主?哼哼。
蕭主事回頭看到寒柔的笑意,輕聲溫柔道:“笑什麼?”
寒柔忽然臉色一百,周圍還有很多人,她不由後退兩步,和蕭主事拉開距離,低聲回應道:“奴婢在想這是怎麼了。”
知道寒柔的意思,蕭主事也不覺得有什麼,笑了一下道:“自然是命薄嘍。”
容喚都已經走了,眾人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意義,紛紛散去了。很多人又回到自己的屋子裡進入了夢鄉,但是有的人卻不如此。
修月的屋子隔了兩天,終於等來了自己的主人。
春柳跪在地上端著水盆,容瑤也來了,正坐在一旁擔憂地看向床上的修月。
另一邊是正在給修月擦拭身子的碧竹,血跡太多,她已經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屋子門口,則是抱劍而立的容喚和三位白髮蒼蒼的大夫。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倒出去,春柳都有些撐不住了,整個人都頭昏腦脹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發白,如果瀕死的魚兒在翻肚子,給人陣陣壓抑之感。
終於,在最後一盆已經接近清水的水被春柳端出去之後,碧竹也走了出來,慘白著小臉道:“已經清理完血跡了。容大人請進吧。”
說完,便和春柳攙扶著退了出去。
床上的修月已經穿好了衣服,不再是滿身血跡,但是臉色卻仍舊蒼白如同沒有死人一樣。
三位大夫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人猶豫著上前,輕輕把脈一番搖頭又退了回來。
剩下的兩人也紛紛如此。
等到最後一人搖頭後退之後,那名最為年長的大夫只好開口道:“郡主,在下無能,這位小姐,她......”
還沒等他說完,一柄長劍已經出現在他的頸間,寒光凌冽,彷彿他說錯一個字,便會即刻身首異處。
大夫顫抖著不敢說下去,只能用眼神看向容瑤。
容喚沒有理會,只是冷聲道:“是你們說清理身上的鮮血,怎麼?現在又不能治了?“
旁邊一個大夫皺眉硬聲道:“這位公子,這位小姐本身失血過多,清理血跡卻無傷口,此等怪病,我等也無奈何啊。“
說著,剩下一個大夫也是附和道:“雖然小姐仍舊有呼吸,但是的確無任何脈象啊,我等也是無能為力啊。“
容喚仍舊愣著眉眼,只是冷冷看著三人。
怎麼可能?修月,怎麼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