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修月正在屋子裡整理自己的行頭,一身的黑色夜行衣,整個人都包裹在黑布裡面。
修月將符紙放入懷中,似乎覺得不放心,猶豫著又放入了一些,這才低聲抱怨道:“為什麼每次都是晚上行動啊。”
窗前站著一個男子,男子也穿著黑色的衣服,身形修長,直立在窗前,聽到修月的抱怨,男子側頭回望一眼,刀削般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襯下勾魂奪魄,他輕聲道:“若不是夜晚,白日你敢嗎?”
修月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道:“出發吧。”
今晚,他們要夜探不夜山。
容喚原本就站在窗前,等著修月收拾完畢,一推窗,直接翻身出去了,修月聳聳肩,規規矩矩地推門走出去,小聲嘀咕:“果然是樑上君子的活兒幹多了,這種翻窗的事情幹得尤為利索。”
容喚本身就沒有走遠,聽到這話回頭笑道:“怎麼了?”
修月趕忙擺擺手,苦笑道:“快走吧,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雙手突然環抱住她的腰間,然後整個人便騰空起來,開始在房頂之上飛馳。她感受著撲面而來的風,只好大聲道:“你下次飛的時候能不能提前告我一聲?”
容喚正好落在一個屋頂之上借力,只是這一瞬間的停頓,就聽到耳邊炸裂一樣的聲音,嚇得他差一點就脫手。
修月也感受到了腰間忽然鬆動的力量,心頭一緊。這裡這麼高,若是掉下去,那一定很慘。
一邊的容喚緩緩開口:“若是你再這麼大聲,你可能就沒有下次了。”
修月悄悄抬頭看了眼抱著自己的男子,男子的眼神中毫無波瀾,甚至於連表情都沒有,這樣的就顯得十分認真而嚴肅,修月忽然覺得,自己有可能真的沒有下一次了,忍不住抱緊容喚的手臂,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不一會兒,兩人就落到了一對亂石之上。
修月對這裡是尤其的熟悉,這些亂石,不僅是她上次的石洞所在,這裡,更曾經是她的墳地,差一點死在這裡,對這些亂石頭可是記憶猶新。
兩人上次來不夜山,也算是認識了路,修月看了眼容喚,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然後折成了紙鶴摸樣,最後放在手心,符紙便緩緩彷彿有了生命一樣開始振翅而飛。
紙鶴飛的不快,方向也一直朝著不夜山的方向,修月笑著扭頭對容喚講:“走吧,跟著紙鶴。”
容喚點頭,眼神深深看了眼前面的紙鶴,問道:“為何會飛?”
修月愣了一笑,笑著解釋道:“修道之人,著重於修陰陽五行,通曉天地道理,若是一個人福澤深厚,或者說,身上有不少善念所存,那麼那個人自然可以吸引陰陽之力,更可以化為己用。”
“這個紙鶴,也不過是一點點五行之力注入,然後便可以讓符紙隨心而動。”
說罷,她停頓了一下,又皺眉道:“可是有的人,便是心術不正,不用陰陽,反而曲陽抱陰。大肆殘害生靈,最後用生命之靈作為自己的能力。”
說著這裡,修月的眉頭已然緊皺。
容喚也不再追問什麼,因為兩人已經來到了上次來的地方。
紙鶴原本飛在半空之中,忽然直直地垂落在地上,紙鶴不過剛剛落地,它落地所在便開始驟然起火。
綠色的火焰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那火光一直燃燒著,卻也不蔓延,只停留在紙鶴所在,彷彿只要將紙鶴燃燒殆盡即可。
符紙可是掙扎,也冒出一陣陣強光,於那火光開始爭鋒相對。
修月和容喚兩人緊緊盯著,但是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紙鶴最後變成了一團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