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殤原先以為自己後退一些便可以躲過,沒想到還是有此一劫,他無奈地看著衝過來的容喚,皺眉道:“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與我的兄弟之情?”
不等容喚回答,修月的樹枝直接從兩人之間穿插而過,修月身子一閃而逝,君千殤挑眉彎腰,腳下動作一邊,便騰空半尺,正好避過修月從肩膀而過的樹枝還有容喚從下而來的踢腿。
“君公子還有空說話?”一擊不中,修月收回樹枝,調侃道。
她心中沒有武功功法,出的招數也是雜亂無章,無非是看到的一些,聽到的一些招數,所以劍法凌亂,卻也因此無跡可尋。再加上一邊的容喚趁機配合,竟然也讓君千殤有些狼狽。
容喚忽然將劍尖反轉,手指夾在劍身之上,正好擋在身前,君千殤手中一根微不可察的銀針直直射來,力道之大,竟然在劍身身上擦出一陣火花。
兩人的動作太快,修月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容喚劍尖點地,身子在半空跨越而上,君千殤的五指之間,有一陣陣光時不時閃現,她咬咬牙,準備也衝上去,卻不料,容喚忽然手肘點在君千殤的肩膀,君千殤的前腿踢在他的腰側,而容喚長劍在他的心口,君千殤的銀針刺在容喚喉嚨。
眨眼之間,兩人之間勝負便已經定下了。
容喚輕笑一聲,將長劍放下來,無奈道:“真是贏不了你。”
君千殤卻搖搖頭,雙手一揮,銀針便不知去了那裡,他笑道:“不,若是生死之戰,定然是我死。”
容喚上前一步,拍了下他的肩膀,“那我也定然不會好受。”
說罷,他看向一邊站在不知所措的修月,挑眉笑道:“什麼時候學的功夫?”
“我沒有學,”修月聳肩,“我只是感受到了你們內力流轉,自己運用了一下。”說著,她還順手將樹枝折成三段,使勁扔到了遠處的柴火堆裡面。
聽到修月的話,容喚臉色微變,卻又立馬恢復原樣,不動聲色地看向君千殤,嘴上卻是對修月說:“既然如此,那麼以後我便教你吧。”
君千殤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解開一直系在腰間的小葫蘆,開啟喝了一大口,扭頭對修月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再打擾了。”
他走到原先扔劍鞘的地方,將劍鞘交給容喚,這才轉身離開了。
“君公子這是怎麼了?”修月疑惑地走過來,問道。
容喚眸子漸深,開口道:“天色已晚,我們這邊動身吧。”
不夜城的地勢很是複雜,因為靠在不夜山附近,所以整個城市便形成了一個外圍都是小屋子,只有不夜山一側出現了高大房屋,修月要佈置玉石的地方,原本都是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雖然容喚已經找人去掩蓋了,但是修月還是不放心,加上要加持陣法,自然要在晚上走一趟。
夜色已經深了,月掛中天,有敲鐘人一聲聲說著時辰,聲音從寂靜的深夜傳向遠處,在一條條小巷之中迴盪著。
容喚帶著修月從房頂飄然落在了一個破廟一角,站定之後,他才拿出地圖,指著前面的一團雜草之中,說道:“就是這裡。”
修月抬頭看了身邊的破廟,廟宇裡面一座神像都沒有,只剩下一個佛像的底座還有上香的香爐,但是卻早就破敗不堪了,想必只是因為不值錢和太重才得已保留。
破廟裡面全是雜草,一團團雜草之中還混雜著各種破碎的衣物和垃圾,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修月皺眉道:“地圖上這裡不是一處平地嗎?”她又拿出地圖確認了一下,上面的確是平整的土地,並沒有顯示這裡有寺廟。
因為寺廟這種地方,難免會有人來,而陣法事關重大,所以一定要選在萬無一失的地方,修月揣摩了很久,才最終確定了地方,卻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有廢棄的寺廟。
容喚輕笑一聲,指著地圖的一角道:“你這是前些年的了,這個廟是去年剛剛修繕的,但是卻因為一些緣故廢棄了,所以你並不知道。”
修月滿頭黑線,無奈道:“你們容府的藏書閣,也該換換內容了。”
說罷,她便走到剛開始容喚指著的雜草之中,扒拉了兩下,果然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石,玉石成色雖然不太好,但是青玉的質地仍舊讓它在暗夜之中發著微光。
修月一隻手附在上面,手指緊緊扣著,另一隻手從一邊拿出了一個瓷瓶,瓷瓶裡面的雞血還有半瓶,她開啟之後,便放在了一邊。
修月盤腿坐在玉石旁邊,一張張符紙從袖口之中自動冒出來,每一張符紙都充滿靈氣地在她身邊轉動著,修月手中緊扣地玉石開始漸漸發光,玉石千百年來埋藏於地下,經過了一道道天地靈氣考驗的身體終於展現出原本的力量,它開始自動吸收周圍的靈氣,一張符紙破碎,碎屑便消失在它旁邊,依次而行,足足消耗了五張符紙。
而此刻,那個原本看著普通的玉石,已經是珠圓玉潤,看著便珍貴一場了。
修月騰出一隻手,將一旁的瓷瓶拿起來,緩緩向另一隻手中傾倒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