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喚的後背被包紮之後,不過休整了兩天便可以下地了,到底是身體不錯,修月卻不一樣了,她足足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讓春柳還有小衫是擔驚受怕,因為即使昏迷著,修月也會時不時忽然伸出手掌彷彿要抓什麼,如果不給她些東西,她便會在夢中嘶吼,所以小衫和春柳幾人只能輪流守著。
第一日是如此,第二日便是容瑤守著,到了第三日,剛剛直到訊息的容喚便直接過來守著了,一直受到了隔天清晨。
陽光初升,容喚雖然一晚上沒有閤眼,竟然也不見有什麼疲態,他目光柔柔地看向床上緊閉雙眼的修月,雙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所以修月竟然一整天也沒有發癔症,這倒讓容喚有些欣慰。
陽光照在修月的眼睛之上,她終於在容喚期待的目光之中顫動了一下睫毛,然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修月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光線,她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床邊有個人,眼前實再是不清楚,她便想抬起手擦拭一下,但是卻沒想到手臂痠痛的很,肚子還很餓,不僅如此,手心暖暖的,彷彿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
她低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容喚的手將她的包裹住,等她眼前終於清明的時候,便是一抬眼便看到了容喚那雙明明冷冷的眸子卻縈著的深情。
修月笑了一下,開口道:“我昏迷了幾日?”一出口,聲音便沙啞不堪,她感覺嗓子都要乾裂開了一樣。
容喚趕忙從一邊端來了一杯水,笑道:“整整三日。”
三日?真夠長的,怨不得她這麼餓。
慢慢將手抽回來,修月一邊喝水一邊朝著容喚笑了一下,最後才難為情道:“有飯菜嗎?”
容喚輕笑一聲,拍拍手,只聽外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修月還聽到了小衫師傅醒來了的大叫聲。
不多久,門被推開,隨之而來的,便是香氣,春柳帶著一壺粥走了進來,還有兩個小碗,她身後跟著的便是小衫和容瑤。
容瑤坐在一邊的凳子上,等著春柳將東西放好便說了聲出去吧。就連一邊可憐兮兮的小衫都直接被趕了出去。
離開之前她準備關門,容瑤輕聲說了句:“透透氣。”小衫便停下動作,光明正大的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的修月,讓剛剛醒過來的修月都笑得肚子疼。
容瑤盛了兩碗粥,一手一個端著走過來,修月這個時候已經坐在了床邊,容喚將其中一碗遞給修月,這才皺眉道:“你若是再不醒,恐怕容喚也不要不吃不喝了。”
這一次的話修月卻沒有反駁,低頭乖乖的喝粥,只是耳朵少見的紅了。
容喚因為陪著修月也很久沒有吃東西,這粥看著不錯,聞著也香,他直接喝了一大口,只是剛剛入嘴,他的臉色便頓時變了,嘴巴嘟著,感覺都要翻白眼了。
一邊的容瑤只好走過去拍了他後背兩下,無奈道:“雖然好喝,但是也慢些。”
旁邊剛剛喝了一口的修月卻深刻的明白容喚的心,這那是喝得太快,只是因為太難喝了而已。
這粥看著不錯,只是一入口,竟然是鹹的,那鹹味不是那般的過分,但是就是若有若無的讓你能夠感覺到,嘗在嘴裡反而越來越難喝,修月苦笑了一下,眼睛一轉,笑道:“郡主,有沒有別的吃的?”
哪知道容瑤眼神一橫,大聲道:“不行,你剛剛大病初癒,哪能受得了葷腥,這粥可是我辛苦熬了好長時間的,不可以浪費。”
她這話一出口,容喚和修月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那裡看到了無奈。
怪不得這麼難喝,原來是郡主親自下廚,這原本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這番的心意,再怎麼說修月也要喝啊。
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大大地灌了一口,還要強顏歡笑地對著容喚施以鼓勵。
正當兩人馬上就要喝完一碗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擋住了門口的光線,君千殤邁步進來,還不忘調侃道:“呦,兩人剛醒便吃上了?”
修月心意一動,笑道:“君公子沒用膳呢吧,不如也嘗一些?”
君千殤一挑眉,準備說什麼,容瑤卻立馬道:“好啊,這裡還有不少,我給君公子盛上一碗。”
她動作太快,不等著君千殤拒絕,都已經端到了他的面前。
修月心中暗笑,賊兮兮地看了一眼容喚,伸手捂住嘴巴,這才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君千殤本身也沒有吃飯,他探頭看了兩眼那桌上的粥,倒有些色香居全,想來這味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便伸手笑道:“多謝郡主。”
修月看著他喝了一勺子,笑問道:“君公子感覺如何啊。”
那味道太過濃烈,讓喝慣了茶的君千殤頓時皺起了眉頭,他痛苦地看了眼手中的碗,將嘴裡的粥嚥下去才苦笑道:“修月姑娘何感覺,在下自然也如何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