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之間,修月等人反而一下子閒了下來,修月便每天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面教導小衫一些基本的東西,剩下的事情,容喚便都悉數安排了。
寒柔自從被逐出容府,又在修月安排人的照料之下,過的是十分不好,蕭主事似乎一次也沒有前去看望,倒是聽出了一番樹倒猢猻散的滋味。
根據容喚的調查,最近整個不夜城再也沒有出現所謂突然懷孕的女子,風波好像漸漸平緩,剩下那些原本突然之間懷孕的女子,都已經神志不清,流落街頭有,一心尋死有,修月愁苦,想了多天的辦法。
這一日,小衫正在院子裡面學習符紙的駕馭,小臉哭兮兮的,她伸著胳膊半日了,手指都僵硬發麻了,但是桌子上面那張普普通通的黃色符紙卻是動也不動,一點也不給面子。
她悄悄瞥了一眼遠處正在看書的修月,想了想,正準備放下胳膊休息一下,就聽見修月的聲音:“繼續。”
她只好又咬著牙繃直著手臂,心中默唸起來吧,起來吧。
旁邊的春柳雖然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的,心裡卻明白修月不是常人,一邊幹活一邊看著滿頭大汗的小衫,也時不時笑兩聲刺激她一下,倒是十分快活。
又看了兩頁書,上面關於鬼胎的說法讓修月心中有了些門道,她搖搖脖子準備歇歇,剛放下書,就看到在一邊站著,頭髮都溼了的小衫。
修月輕笑一聲,緩步走過來,拍了拍桌子道:“有什麼感覺沒有?”
小衫搖搖頭,委屈道:“這符紙怎麼可能飛起來嘛,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說罷,她直接虛脫地坐在了地上,站了半天了,腰腿疼得不行。
無奈一笑,修月開口道:“看著。”說罷,她左手手指輕輕一點,桌子上面便彷彿捲起一陣風,符紙就像一個乖巧的孩子,開心地繞在了修月身邊。
坐在地上的小衫驚訝地抬頭看著,修月心中暗笑,從懷中又拿出一張,兩隻手指輕輕夾在中間,在小衫面前一晃,符紙便又憑空消失,而空中,又於半空之中出現一團火。
這一系列動作看的小衫都驚呆了,坐在地上張著嘴巴盯著修月的雙手,彷彿要看看她手裡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東西一樣。
修月輕笑一聲,將小衫扶起來,說道:“你先休息一下,下午呢,繼續。”
說著,原本環繞在她身邊的那張符紙便又飄然落在了桌子上面,又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小衫啊了一聲,哭一樣的灰溜溜回屋子去了。
一邊的春柳悄悄走過來,小聲道:“小姐,會不會太苛刻了啊。”
修月將桌上的符紙放好,說道:“哪有的事,學什麼都需要下功夫,所以啊,沒有什麼是可以不勞而獲的。”
小衫點點頭,低頭看了眼桌上的符紙,眉宇之間一絲妒忌的神色一閃而過,最終她低著頭乖乖回到一邊幹活去了。而一邊的修月對此絲毫沒有察覺。
每個月都有一天是大陰之天,那一天即使陽光明媚,但是陰氣卻也會從四面八法開始活躍起來,陰陽調和,天地萬物,自然也是這個道理,若是陰氣向來只能匯聚於地下而從未能出現在天地之間,那麼也必定有一日會出大事。
明日陰氣最重,修月推測,容府那個鬼胎一定會在明日出世。
活著說,蟄伏了多天,整個不夜城所有的鬼胎,都會挑選在那一日,從一個個無辜女子的腹中憑空出世。
而想要救活那些女子的性命,活著說讓鬼胎離開,修月等人也只有明日那一瞬間的機會罷了。
修月想起了什麼,回頭朝春柳喊道:“我有事便出去了,午時不回來,你們呆在院子裡面,不要出去。”
說罷,不等著春柳回答,便自顧自地走了。
一陣風吹過來,符紙在桌子傷無風自動了一下,春柳看了兩眼,最終扭頭回到了自己屋子裡面,關上門窗也不知在做什麼。
容喚自從上次醉酒之後,特意被修月囑咐,絕對不可以飲酒,根本不停容喚對千年醉的勁道的解釋,一味的覺得就是因為他的酒量不好,容喚為此特意苦惱了很長的時候。
修月剛剛走進主院的,就看到一邊正和君千殤說說笑笑的容喚。
涼亭之上,正擺著一壺酒和一盞茶,雖然相隔甚遠,但是修月也彷彿已經聞到了酒的味道。
她冷哼一聲,一道符紙悄然出現在之間,手指一動,那符紙便又消失在空中,彷彿隱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