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殤笑開,卻是搖搖頭,說道:“這就要問修月姑娘了。”容喚果然看向修月,一臉的認真。
修月勉強笑了一下,心知自己躲不過,緩緩道:“他說……三日後見。”
容喚聽到這句話之後,那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就連薄唇都抿起來,一副生氣地樣子。
想著要轉移他的視線,修月趕忙伸手指向桌上的紙張,說道:“快看看上面有什麼。”
宇文盛說到做到,他來之前就已經很肯定眾人一定會答應他,所以桌子上面的紙張寫的十分齊全,時間地點,甚至於連三方人的行動方案都寫的頭頭是道。
總共三張紙,裡面都用蠅頭小楷寫的清清楚楚,修月手裡還抱著桂花糕,拿了一張紙仔細看了兩眼,就算她不懂書法,也知道對方寫的一手好字。
君千殤手裡是最後一張紙,他一邊看,一邊念道:“三日之後,不夜見。”說罷,他便嘆息一口,扭頭道:“原來是這個意思,我以為那二殿下要親自約修月姑娘月下對飲呢。”
站著說話,不嫌事大,君千殤完美詮釋了這句話。
修月硬著頭皮又承受了一次容喚質問的眼眸,只好裝作正仔仔細細看紙上的內容。
三日之後,末時於不夜山的山後石洞之中見。三方會面,到時候各持自己的東西,時機一到,便可進入不夜山,進入之後,裡面的東西,個憑本事,但是修月需要在進入不夜山之後,帶著眾人走過所有的機關,宇文盛還在這些紙上特意強調了,每個東西的用處都很多,到時候要進行分配。不僅如此,事無鉅細到需要帶什麼,都在紙面之上一一呈現。
眾人點點頭,修月便拿出一張符紙,指尖一動,符紙頓時燃燒,火焰吞噬了周圍的三張紙張,一切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團灰燼。
此刻,走出容府的宇文盛正悠閒地漫步在不夜城的街上,周圍小販的熱鬧聲讓他神色恍惚,此刻他的身上,也沒有穿什麼皇子衣衫,只是簡單的黑色長衫,那件龍紋衣服,早就不知道去了那兒了。
忽然,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屋簷之上,明明是白日,光天化日之下,黑袍女子就站在明晃晃的屋簷之上等著宇文盛。
宇文盛無奈輕笑了一聲,緩緩加快腳步,不過瞬間拐入一個小巷子之中,也頓時眨呀消失了。
一個僻靜的廢舊小院之內,黑袍女子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低頭說道:“城主想和大人一同商議,若是可以將機關圖從中搶過來……”
“不可!”還不等她說完,宇文盛便立刻開口說道。
女子頓時也不敢吱聲,身體不動也不動,靜靜等著下一句話。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讓他乖乖等到,三日之後,你帶著心頭血,不夜山之後,一同進入。”
其實女子的任務並不是這麼簡單的,她的任務是和麵前這個男子達成同盟,將東西從容府搶過來,但是當她站在這個男子面前的時候,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有一絲絲違背對方的意思,她會立刻死在這裡。
直覺從不騙人,只是人沒有學會操縱直覺。
所以當宇文盛說出他的決定時,女子就決定放棄原先的計劃,相信城主,也一定不會違背。
宇文盛滿意地點點頭,隨後便揹著手,又恢復到了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開啟這個破舊院子的大門走了出去。
等到宇文盛走到很遠很遠,院子之中的女子才敢動作,與此同時,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了出來,一張紙此刻正呆在她的腳下。上面幾個字鮮紅明豔:別動她。三個字,卻宣告了真正的所屬權。
不過時一眨眼,雖然也因為女子沒有防備和反抗,但是宇文盛出招的速度卻也讓人防不勝防。一個都沒有觸碰到自己衣角彷彿只是一個空架子的一掌,卻能將女子打到吐血,內力深不可測,如同他心中所想。
黑袍女子點了身體兩下,暫時封住了自己體內紊亂的內力,平復了一下,這才將地上的紙收起來,一步一步走出院子,緩緩繞著小路回到了城主府。
別看這裡是城主府,富麗堂皇之下,卻也沒有多少人氣,外人都說是因為城主簡樸所以才遣散了眾多丫鬟,但是黑袍女子卻知道,因為城主府裡面見不得人的東西太多了,人多了,就容易被看到。
女子走了一會兒,終於和一個男子迎頭撞上,那個男子正是她收服鬼胎之日將嬰兒抱上來的男子,他老遠地看到黑袍女子踉蹌的步伐便趕忙跑了過來,扶住女子皺眉道:“怎麼受傷了。”
黑袍女子終於鬆了口氣,無奈道:“寒入,扶我回去。”
男子點點頭,緩緩扶著黑袍女子拐入深處。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黑袍女子才從房內走出來,那個名叫寒入的男子正在院中坐立不安,看到女子走出來,開心道:“主子,怎麼樣了?”
黑袍女子冷聲道:“我要去面見城主,你不用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