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們兩人雖然敏銳地發現了修月的不對勁,但是兩人卻都沒有出聲,只是擔憂地看了眼修月。
而此刻,修月的腦海之中,原本已經變動的機關圖忽然又一次開始變化,但是這個時候,卻不是圖紙紋路的變化,而是其他的。此刻,原本只是一個平面的圖紙,忽然開始自動摺疊起來,每一次摺疊,都會重現一個立體的圖形,雖然沒有完成,但是修月卻已經感受到它現在是什麼了。
正是眾人所在的宮殿。
原來機關圖真正代表的,就是這個宮殿。
稍微等待了片刻,腦海之中的悶痛感不是那麼強烈之後,修月指著大廳主位旁邊的小門道:“這個宮殿有個主人,你們先要的東西就在那個主人手中,我只負責告訴你們,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那個人在哪兒。”
黑袍女子冷笑一聲,她上前一步,皺眉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修月已經知道她會如此說了,微微一笑,聳肩道:“你只能走到這裡,你想要的如果不是那個什麼圖紙,自然可以離開。”
圖紙兩個字剛剛從修月口中說出來,一邊的眾人頓時變了臉色,就連容喚都沒有避免,那雙幽沉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她,彷彿要聽到更多的聲音一樣。
沒有繼續說別的事情,修月轉身走到了小衫旁邊,牽起小衫的手走到一邊的小門門口。、
雖然整個房子已經顯露出真實狀況,但是這個小門卻還是一塵不染的模樣,因為正好就在主位的旁邊,所以十分引人注目。
她知道容喚一定會跟過來,看容喚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修月曾經問過容瑤,容瑤說了,這麼多年,容喚都是為了這個。
修月將手放在木門上面,入手卻是一片冰涼,讓她自己都忍不住輕輕抖動了一下。
小衫見狀也趕忙騰出一隻手放上去,皺眉道:“師父……好涼。“
修月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從門縫塞了進去。
符紙在裡面驟然燃燒,發出一陣陣光。
正當修月準備再次伸手推門的時候,容喚卻忽然走了過來,他身子高,站在修月的身後就彷彿一個黑壓壓的影子壓過來,但是卻給人一種安全感,修月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他收緊的下頜。
容喚將手放在上面,使勁一推。
木門吱呀一聲,頓時開啟了。
這裡像是一個休息室,有一個小小的床,還有一張桌子和椅子,一邊還放置著一個書檯,上面擺放著粗細不一的毛筆,還有墨盒,就連案牘之上,還放著寫了一半壓著的宣紙。
容喚和修月走了進來,一時之間眾人都走了進來,屋子不算暗,但是修月卻還是將手中的符紙點燃了,周圍場景更加清晰,桌子椅子床榻,上面都是一塵不染。
“師父……會不會還是……”聽到小衫的問話,修月搖搖頭,緩緩道:“不是。這裡就是真實的。”
灰塵是判斷一個地方是否有人的重要依據,但是此刻,若說這裡真的有一個人居住著,只能是男子口中的公主,但是那個公主是三百年前的人,自然應該早早就死了,不可能還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宮殿之內啊。
修月走到一邊的案牘旁邊,案牘之上,一根毛筆正放在一邊看樣子就像是寫道一半突然停筆的樣子。宣紙上面卻只有十個筆畫,看不出寫的是什麼。修月拿起毛筆,輕輕摸了摸,手指之上出現了溼潤的墨汁。
只是一下而已,修月卻突然從腳心冒出了冷汗。
她緩緩道:“怎麼會……”
聽到她的喃喃,容喚趕緊跑了過來,看到修月抓著自己的手指不放開,皺眉道:“怎麼了?”
修月將手中的墨汁攤開,看著容喚輕聲道:“這裡明明應該沒有人,但是,這個毛筆上面的墨汁是溼潤的。”
容喚瞳孔驟然一縮,心中也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才將從修月手中跌落在桌上的毛筆重新撿起來,在手中畫了一下,皺眉道:“不要急,看看情況。”
眾人早就都趕了過來,此刻看到這些,眾人不由得都愣住了,看著修月不說話。
修月聳肩,勉強一笑:“先看看著屋內還有別的什麼吧。”
宇文盛一直沒有過來,他在眾人的對面,正在床鋪上摸索,過了片刻站起來,朝著修月大聲道:“溫的。”
他說的是床鋪的溫度。
君千殤皺眉走過去,也伸手在已經凌亂的床鋪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是溫的。
他也點點頭,朝著修月微微皺眉。
現在,一系列的事情都在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裡真的有人,或者說,就在修月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這裡就有一個人,只是她現在不知道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