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就連趕過來的修月都看不下去。
君千殤的喊叫聲太大了,地上的女子卻還是抱著男子不放手,男子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宇文盛手中的絲線已經開始吸收男子身上的力量,絲線越來越粗,而那個人則越來越瘦。
銅鏡仍舊在小衫的手中緊緊收緊,但是卻不敢說話,她只能呆在原地,看著男子不說話。
“你不處理?”容喚指了指一邊的小衫,修月搖搖頭,緩緩道:“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說罷,她便將木牌收了起來。
此刻,君千殤走過來,將手中的梳子遞給了修月,氣喘吁吁道:“和鏡子有關。”
修月忍不住看向了小衫手中的銅鏡,果然,裡面什麼也沒有,而那裡面呈現出來的地方卻晃動了一下彷彿要碎開了一樣。
君千殤手中的木梳已經破舊了,裡面的齒都斷裂了,上面還纏繞著幾縷青絲,木梳側面,刻著兩個字:沉鏡。
修月拿著木梳,將上面纏繞著的頭髮弄下來,放在手中,走到小衫身邊,緩緩道:“沉鏡?”
小衫緩緩抬頭,兩隻眼睛充滿著紅血絲,直愣愣地抬頭,眼眸之中兩分恐懼,剩下的,便是全部的恨意。
在她手中的銅鏡忽然發出清脆的響聲,修月後退一步,小衫緩緩勾起一個猙獰的笑容,竟然緩緩開口:“知道我為什麼可以進入她的身體嗎?因為,我生前也是陰陽體質!“說罷,一陣勁風從她的身體裡傳來,整個屋子彷彿都在旋轉變換,眾人閉上眼睛,只能感覺身體的懸空和纏繞,過了片刻才徹底平靜下來。
等著再次睜眼,周圍的場景還是那樣的,但是卻沒有了小衫和男子的身影,地上只餘一個碎裂的鏡子,容喚也不見了,但是半月劍卻掉在了地上,修月心中一痛,趕忙跑過去撿起來。
宇文盛此刻也是一臉驚疑,走過來目光灼灼地看了兩眼修月手中的半月劍,笑道:“容喚呢?”
修月皺眉搖搖頭,沉聲道:“可能被進了鏡子裡面。”
此刻這個屋子內,只剩下君千殤宇文盛青田黑袍女子和她的隨從。黑袍女子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碎裂的鏡子,也緊緊皺起了眉頭,緩緩道:“這個女子竟然可以毫無防備地將我們所有人帶入鏡子空間?”
一個聲音忽然重複在修月腦海中響起,我是陰陽體質,我是陰陽體質。聲音重複出現,修月忽然大聲道:“那個女人生前也是眼陰陽體質。“
“陰陽體質?可是這種人死後不會有魂魄啊。“黑袍女子皺眉道,陰陽體質的特殊她也未曾遇到,但是所有古書上面的記載都是這樣的啊。
修月點點頭,她也弄不清楚。
此刻,地上原本碎裂的鏡子如同湖面一樣出現了波紋,一陣話面浮現了出來。
一邊的眾人趕忙圍了過來,著急地看向鏡子裡面的東西。
鏡子裡面出現了一個同樣的屋子,而眾人正在屋頂上朝下看著鏡子裡面屋子發生的一切,此刻鏡子裡面終於出現了容喚的身影。此刻,容喚正舉目四顧,滿目愁容,看樣子他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聽不到聲音,但是從他的口型中也可以看出來,他在喊修月的名字。
黑袍女子忽然拿起一塊鏡子的碎片,手中霧氣繚繞,她竟然將自己的陰煞之氣注入了鏡子裡面,但是鏡面之上卻只是晃動了一下,然後她手中的陰煞之氣便重新從鏡面之上逸散了出來。
她皺眉道:“竟然只是一個鏡子?”
鏡子裡面既然可以呈現出容喚所在的屋子,那麼一定存在空間,但是黑袍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效地攻擊,只能將鏡子的碎片重新拼湊到了鏡子上面。
宇文盛看了片刻,最終站起來,開始繞著屋子打量,君千殤也跟在身後時不時摸索一些地方。
而修月卻一直盯著鏡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裡的容喚,此刻,容喚手中空無一物,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就在修月正想出聲提醒的時候,容喚突然動靜,直接一個側身,而此時,一直手出現在了他原本待著的地方。
容喚閃身躲過,然後一個彎腰,整個身體朝後瞬移了半步,剛剛的地方頓時出現了一個身影,是一個女子,女子披散著長髮,滿臉蒼白和陰狠,指甲如同鬼胎一樣長而尖銳,她將手指放在口中輕輕一舔,還順帶抬頭對著屋頂微微一笑,彷彿能看到修月,正在對修月微笑一樣。
男子也在空中浮現,一陣陣的霧氣彌散在整個屋子裡面,容喚的衣角不過剛剛觸及到了那麼一點,就像是被什麼咬了一口,斷開的地方平整光滑。
那兩個人的攻擊十分默契,而容喚手中,內力凝聚出來的長劍對他們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只能用作閃躲,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狼狽。
修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對著黑袍女子沉聲道:“你蓄鬼了嗎?”女子點點頭,狐疑地看向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