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些真心都餵了狗的感覺。
當年她以為王婉清是受害之人,所以秦毅越是將王婉清當做空氣,她便越覺得有些愧疚,因此這些年來,對王婉清縱然不說是情同姐妹,真心總是有的。
可隨著真相樁樁件件的被揭開,她的心也徹底的涼了下去。
現下看著秦毅的怒火,她反倒是奇異的平息了,淡淡道:“討論這些往事沒什麼意義。只說今日之事,你作惡多端,必然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王婉清跪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仍舊一臉淡漠的莊月蘭,嘲諷的笑了起來。
自她第一次見到莊月蘭,便覺得十分厭惡對方。
端莊高貴,優雅大方,似乎所有的美好都可以在她的身上可以尋得。
而自己在她的面前,是那樣的卑微而渺小。
她自幼便不服輸,縱然是庶女,卻也在府上混的風生水起,就連秦老夫人也更偏愛自己。
如今面對莊月蘭,讓她還未開始便認輸,她怎麼肯?
所以她設計了那一出,執意要同莊月蘭爭一爭。
然而她未曾料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輸了。
輸得徹底。
王婉清笑出了眼淚來,垂眸抱了抱秦紅鳶。
這丫頭太過悲憤,磕的滿頭鮮血,這會兒已然暈了過去。
王婉清低下頭去,在秦紅鳶的頭上吻了一吻,咬唇道:“我知夫人想要我的命,成王敗寇而已,只是——鳶姐兒到底是侯爺的孩子,縱然我作惡多端,她總歸是無辜的。我死後,夫人可會放過她?”
她不捨啊,實在是不捨。
可秦紅鳶是她的命,自己實在是不願意看著這個孩子被連累。
這是她能為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秦老夫人卻已然聽出了她的死志,大驚失色道:“清姐兒,你想做什麼,可莫要犯傻!”
王婉清對著她磕了個頭,走到桌案前,將所剩不多的毒藥都給倒了出來,一飲而盡。
“老夫人,妾身對不住您,求您在我死後,善待鳶姐兒……”
話音未落,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襲來疼痛,攪弄的她腸子幾乎要斷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一張臉上血色盡失,瞧著十分狼狽。
秦老夫人再不復往日的端莊自持,直接撲過去抓住她的手,哭道:“清姐兒,你糊塗啊!”
她說完這話,又看向外面的丫鬟道:“都楞著做什麼,快找大夫來!”
秦毅皺眉,沉聲道:“來人,將王姨娘送回房中,不準請大夫,生死由命。”
眼下她喝了毒酒,若是不請大夫,那必然是要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