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已經遺忘，或者深藏心底。

早早躺在顧承川的懷裡，不停的踢著腿，手指放在嘴裡咕嘰咕嘰吃的正香。

顧承川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抱兒子，也顧不上吃東西，就那麼專心的抱著。時不時還有人圍過來看早早，逗逗小寶寶。

婚禮結束後，柳淨池和麥依依送走客人，又跟許俏他們坐一起聊起來。

桌上就剩笑笑和顧承川，許俏，早早，還有新婚小兩口。

柳淨池看了眼空座位前未動的碗筷，拿起酒杯倒了一杯白酒，跟顧承川說道：“咱們兄弟三個喝一個。”

許俏見狀趕緊把早早抱了過去，用眼神喊笑笑上樓。

麥依依拍了拍柳淨池的肩膀，沉默的跟著許俏上樓。

進了樓上辦公室，麥依依依舊坐在沙發上不說話，臉上也沒有當新娘子的喜悅。

許俏知道大家都在想周燕生，去年她和顧承川結婚時，這一幕已經上演過，只是這次好像更嚴重。

時間沒有撫平傷痛，帶來的是更加深刻的思念。

麥依依往沙發上一靠，呼了一口氣：“我小的時候，我爸媽那會兒在京城工作，他們太忙了也沒時間管我。我就跟著外公一起住在四合院裡，和周燕生家住隔壁。”

“整條衚衕都沒有人願意跟我玩，我不喜歡和女孩子玩過家家，跳皮筋。可是男孩子玩又不帶著我。我就追著周燕生，他比我大點兒，跟柳淨池兩人一起到處禍害。”

“只是小時候的周燕生漂亮的像個小姑娘，瘦的像個豆芽菜，而且動手能力也不行，老是被周燕南帶著一幫孩子欺負。周燕南大啊，所以周燕生只有挨欺負的份。有一次周燕南堵著周燕生在衚衕裡，讓周燕生從他胯下鑽過去，周燕生不幹，旁邊有兩個比他大的孩子就駕著他胳膊逼著他鑽。”

“那會兒我才五歲或者六歲？我看見周燕生受欺負著急，可是又打不過周燕南他們，一急眼扛著路邊人家敲煤的錘頭，要去砸周燕南。周燕南沒看清是我，直接踹了我一腳飛出去好遠。”

“周燕生不樂意了，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像個小老虎一樣的反抗，衝過去死死咬住周燕南的手腕。任周燕南怎麼捶打都不撒口。”

麥依依說著吸了一下鼻子：“其實我那會兒對周燕生一點兒都不好，只是因為我外公沒事就喊周燕生到家裡吃飯，還教周燕生做飯的手藝。外公總是說燕生生在周家可憐了！還說周燕生學個手藝，將來不靠周家也能活下去。”

“後來上小學，我們一家就回了粵省，但是每年都會回來。每一次見周燕生，都感覺他變化很大。沒想到到高中的時候，他竟然和顧承川，柳淨池翻身了，變成沒人敢惹的小霸王。”

笑笑撐著下巴看著麥依依，聽的很認真，在她心裡周燕生是無所不能的，卻沒想到小時候還會過的這麼辛苦。

麥依依說的紅了眼圈：“周燕生是一個特別懂得感恩的人，對每一個幫過他的人，他都會用命相還。只要他有的，他就可以傾盡所有去給你。可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許俏抱著早早，眼尾泛紅，想想這些年受過周燕生的照顧。

如果沒有周燕生，她可能還要走很多彎路。

樓下柳淨池和顧承川兩人沉默不做聲，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青春年少的往事，彷彿都發生在昨天，可是一起又哭又鬧的人不見了。

柳淨池猛灌一口酒：“總覺得他不在，這個婚禮都少點兒什麼，老顧，我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