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要我，殺了她！”

醫生的一句話剛出口，泰得已經嚇得全身一顫，彷彿一桶冰冷得水從頭澆灌而下！

“你說，安小姐死了？！”

“不不不！”醫生痛苦地在黑西裝的抓提下，換了個姿勢，又道，“她想要我殺她，可是我怎麼可能殺人呢。後來，她說了寫些什麼，揹著血仇一類的話，我都沒聽清……”

被醫生的大喘氣嚇了一跳得泰得，失去了耐心，他知道老闆慕凌巖也已經沒什麼興趣耗下去了，立刻打斷了醫生的長篇大論：“說重點！”

“她……她後來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毀容了，哭了很久，後來求我給她整容，因為我給她說過，我是個整容醫生。”

“她就怎麼輕易地相信了你的話？讓你在這種環境裡，給她整容？”泰得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醫生聽了也是自嘲地笑了笑：“除了我，她還有什麼別的選擇麼？”

“然後呢？”慕凌巖再次開口。

他在醫生說話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護理床上的人的生命體徵，除了沒有醒過來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後來，她就昏迷了。我只好，給她做了手術。”

醫生說完這句話，眼神有些閃躲著，避開了泰得的視線。

“是誰？”慕凌巖問。

沒有人明白他問話的意思，除了醫生。

醫生的視線落在了昏迷的人的身上……

“是……我的妹妹……我想著，她以後可能也無處可去了……我妹妹，也死了……若她以後能醒過來，就好像，我妹妹又活過來了一樣……”

泰得被驚地說不出話，而慕凌巖對此卻沒有更多的表示。

他繼續俯身注視著被紗布層層包裹的臉。

“她需要多久醒過來？”

“不知道……第一次手術之後，她是醒過來的，後來幾次修改，也都有意識，可是就在這最後一次修改之後，突然發起燒來。”醫生嘆了口氣，“我檢查過，手術很成功，恢復的也很好，只要等燒退了，就可以醒過來了。我這裡條件差，我看你好像很關心她，你帶她回去，有更好的環境，她肯定很快就能醒了……”

聽到醫生說她沒有事，慕凌巖才將視線從病床上的人身上移開。

很快，一直昏迷著地她，就被安全地轉移到了一輛車上，車上後面兩排的座椅被拆掉，鋪上了軟墊，安逸橙被放置在上面，有一位護士陪著。

載著安逸橙的車先開走了。

慕凌巖和泰得所乘的車輛，卻開向了另一個方向。

***

站在懸崖上，慕凌巖注意到腳下的地面上，還有輪胎打滑、摩擦後，留下的痕跡。

懸崖的切面上，有片片油漬，那是汽車的油箱被撞破後，汽油流出來導致的。

泰得往旁邊移了一步，pia的一聲脆響，踩碎了什麼東西。

泰得抬腳去看，是一小塊玻璃碎片，被踩碎的玻璃碎片順著斜坡滾落。

慕凌巖和泰得的視線也跟著滾落，一直落到懸崖的最深處。

“安小姐所乘坐的婚……車輛，就是在這裡失事的。車子撞碎了護欄，直接滾了下去，司機的胸腔被一根斷裂的車門邊穿刺，當場死亡。”泰得指著腳下懸崖的一處說道，“安小姐是被她父親推出車門的，但是安先生卻因為錯失了逃生機會，沒能從車裡逃出來。”

懸崖下，一股涼風捲起。

慕凌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問：“調查清除事故原因了麼？”

“調查清楚了，是剎車失靈。”

“兇手？”

“……程楠笙。”

慕凌巖的臉上，浮起一絲恐怖得冷笑。

“新婚當天，新郎殺了新娘。還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