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梅老和梅大義他們倆人的“官司”,關有壽心裡還是明瞭的。但要讓他否決他義叔給出的建議?
哪怕他其實並不怎麼想人都還沒見到先在電話裡交情父子情,關有壽還是選擇了佯裝他未聽到也聽不懂。
不然?讓他站誰那一邊都不好。先生如父,可義叔何曾又不是視他如子。再說,眼前這才是天大的事。
要他說吧,其實跟哪位有什麼好談的。他當爹的還不能決定不成?關有壽是這麼想的,他也這麼幹了。
“齊嬸,您看這樣行不?聘書和禮書,您先挑給吉日送來,那天我就先收下。至於聘禮就先放著別送過來。
您也知道的,現在早早送過來,我人都沒在家,東西放著不安全。等請期定日子,咱們再走禮行不?”
一聽這話,齊老太太樂呵呵地連連點頭,“行,怎麼不行啊,你說了算。那定日子就交給我來了?”
“行,您說咱們等孩子出國留學歸來怎麼樣?那會兒咱們就是熱熱鬧鬧地辦喜事也該不扎眼了。”
齊立嶸啞然失笑,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你可真行啊~”一推就推到留學歸來之後,“不用等那會兒,現在你想咋熱鬧就咋熱鬧。”
“別鬧,我在說正事兒呢。嬸,您看?”
齊老太太好笑擺手,“你們哥倆先談,談不攏,我再發言。”
“走走走……”齊立嶸拉起關有壽的手,站了起來,“陪哥們先出去抽口煙。剩下的就交給我奶和弟妹好了。”
關有壽這個無奈的。聽聽這話,還中途換人了,你以為咱們在打球賽呢,我媳婦能玩得過老太太啊。
順著他的力道,關有壽站起身時笑了笑,“瞧把你急的,倆孩子才多大啊。好了,好了,煙癮又犯了?”
“還好,已經慢慢在控制。”齊立嶸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邊往門口走去,邊朝梅老和梅大義歉意笑笑。
齊景年見狀轉身走到電風扇前面將它的風口挪了挪位置,隨即拎起熱水瓶開始幫在座的茶杯裡續水。
那邊齊老太太見老兒子和關有壽倆人離開了書房之後又反手關上門,她扭頭看向梅大義,“大義兄弟……”
“哎,譚大姐你有話就說。”別開口就喊兄弟,喊得他心口砰砰跳,眼皮子也跟著跳,怪嚇人的。
齊老太太忍不住笑了,你先別緊張啊。“是我們家失禮在先。按理來說,我們齊家求娶關家千金是應該先拜訪關將軍。”
不得了,這話一出,梅大義瞬間只感到頭皮發麻。錯了,錯了,他這趟回來好像是不應該和阿仁搶啊。
此刻換成阿仁那傢伙,他準會八面玲瓏地又敲又拉,要不就笑眯眯地旁顧左右而言其他,可讓他來真不行。
幹不出來。
不說他家孫小姐和人家孫子情投意合,就是老譚姐對他家小少爺一家子是真沒有什麼地方可挑剔的。
人家現在又有意放低姿勢了又放低姿勢,他總不能昧良心行事,終歸還是他家孫小姐的婆家祖母。
對,就是這麼一回事,反正逃不過他關家多了一位齊姑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他家孫小姐的份上,也要講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