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相聚看似聊盡家常,卻是又有無數回的話語未述完。可惜,時不我待,用過午飯,再待了二個小時,就不得不離開。
關平安看著車窗外漸漸越來越遠的身影,收回目光看了看身邊抿嘴不語的齊景年,安慰地握緊了他的手指。
齊景年收斂心緒,朝她笑笑,“陳哥,在招待所前面隨便找個地方放我們倆人下來就行,我爸還得拜託你多加照顧。”
“這是我應該做的,首長其實非常擔心你們倆人在外。方便的話,多聯絡首長,每次收到你們信,他心情就很好。”
齊景年默了一下,點頭應了一聲好。有心想問這麼長時間裡有沒有女同志對他爸噓寒問暖,卻又覺得不合適。
要是可以的話,只要他爸動心,他當兒子的是不反對他再找個伴,要不然還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怪寂寞的。
臨上車之前重新換回了妝容,變了身的關平安其實並不在意周圍人來人往,可她此刻還真顧不上邊走邊觀察這邊的變化。
正好,倆人手上還拎著行李袋,她就拉了拉齊景年示意先回招待所再說。想來他還不知家裡給了什麼見面禮。
回房之後,不等關平安開口,反手關上門的齊景年已附在她耳邊問她之前出去期間是不是往紙箱裡塞了東西。
可不是,你家裡人全給了外幣,我又不好明明行李袋在裡面還能料事如神般回禮,當時可差點要愁死我了。
關平安先悄聲回了一共有幾個紅包,每個紅包內的猜測數額,這才報起各家除了紅包又附上什麼禮物。
齊景年聽了一怔,隨即笑了笑,“正常。咱們是小的,還一直給家裡寄東西,大哥他們不會讓我們吃虧。”
“這不是吃虧不吃虧的問題好不?”關平安看了看房門口。趁著這會兒無人經過,她趕緊飛快說道,“你想家裡還有啥錢?我原本想往紙箱底兒塞些現金,讓咱爸回去找個理由回禮給他們幾家。”
齊景年正要開口。
關平安瞪了他一眼,“後來一想不行,那豈不是讓人誤會我看不上他們心意?沒法子,我就換了其中兩個紙箱底兒的盒子。”
你厲害了。
接著說。
“放心吧,我有考慮到那些紙箱估摸回頭還要檢查,所以沒敢放貴重物品,我就放了幾塊普通手錶。”
齊景年瞭然。一準是放了三對男女手錶。這玩意兒,他媳婦兒手上最多,搞不好還不止三對而已。
“沒,就三對。就是剛出來前,我從揹包裡掏出來的那幾盒糕點?其實盒子裡面倒是放了幾個紅包給三個哥哥家孩子的。”
“多少?”
“不敢放多,一個紅包放了一千。就是三哥家只有一個孩子,我給添了一副長命鎖,最後就是往爸公文包裡偷塞了幾根小黃魚。”
齊景年:“瞧你財大氣粗的,你是怕家裡人不知你富得冒油?還是嫌引不起人眼紅,根本沒必要為我……”
“停!”關平安不得不先捂他嘴,“你別急,先聽我解釋。大伯他們兩口子就給了咱三千,懂這是啥意思了不?
是三千,不是三百,大兄弟!咋好意思收?大嫂她們仨當初才收多少?還有咱爸手上有多少錢,咱們能心裡沒數?”
三千?再一個兒子一千,就是六千,回禮給侄子們倒是正合適。他爸?這一萬塊估計都是找人借了一部分籌齊。
沒話可說了吧?“咱爸手上肯定是沒這麼多錢。再說了,還給他錢多尷尬。小黃魚多好,通用的。至於爺爺奶奶那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