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儘管放心，要是小晴再做出沒腦子的事，我就當沒她這個孫女。”

周老爺子這話說得認真，不帶絲毫含糊。

聞言，席老把目光挪向周雅晴：“後悔嗎？”

“我……”

周雅晴張了張嘴，半晌沒道出後話。

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席老開口：“女孩子要自尊自愛，這樣才能得到他人的尊重，而你明知洛晏清同志有家室，卻偏要放縱自己的感情去喜歡對方，能告訴舅公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嗎？”

咬唇，周雅晴錯開席老的目光，她怕，怕席老透過她的眼睛看出她心中所想，半晌，她說：“我不知道。”

“你知道！”

席老面的目光如靜止的湖面一般平靜，但他在看向周雅晴時，給周雅晴的感覺卻仿若能洞穿她心底所有秘密。

“不就是看洛晏清同志長得好，而且工作有前途，所以你連自個和周家的臉面都不要，想著能和洛晏清同志好。

小晴，嚮往美好沒有錯，畢竟這世上的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但喜歡並不代表一定要得到，尤其你喜歡的是一個人，不是某樣物件兒。

更何況你喜歡的這個人早已成家，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你再喜歡對方，心裡有再多幻想，也不該衝破道德底線，去做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

說到這，席老沉默須臾，不過他的目光卻一刻都沒從周雅晴身上挪離。

“舅公雖已是糟老頭子，卻也知道就男女感情而言，兩個人是正正好，如果中間再夾個人，無疑是多餘的。畢竟每個人只有一顆心，相互喜歡的兩個人，自然心裡只有彼此，如若有人插足其中，則屬於不道德的行為，是要受到他人唾罵的！

你小時候是個挺聰明的小丫頭，現如今卻在感情上做出糊塗事，這讓舅公感到很吃驚。”

周雅晴的頭幾乎要低垂到胸口位置，她有些無措地絞著手指，紅腫的臉頰異常滾燙。

“今個洛晏清同志的愛人打了你，在舅公這，你確實是該打，說句你不愛聽的，如果你姓席，當時不等洛晏清同志的愛人對你動手，我第一個會舉起柺杖敲你的腦袋，好叫你清醒清醒。”

語氣沒有半點起伏，且不急不緩，可週雅晴聽著聽著眼裡淚水大顆大顆掉落。

暗歎口氣，席老說：“好了，以後說話行事過過腦子，否則，只怕真會如洛晏清同志的愛人所言那樣，你日後少不了會像今天這樣被教做人。”

這一刻，不管是周家人，還是席家其他人，沒有一個人做聲。

“我回房間歇會。”

沒去管客廳裡其他人怎麼想，席老起身，拄著柺杖離開了客廳。

須臾後，周老爺子對周老太太說：“回吧。”

“嗯。”

周老太太點頭。

“姑父、姑，不再多坐會？”

席國邦見周老爺子老兩口起身，他和許丹跟著站起，聽到他的話，周老爺子搖搖頭：“不了。”

……

送走周家人，席國邦和許丹返回客廳。

“黎黎可真厲害！”

許丹面帶笑容，眼睛裡滿是亮光：“我就喜歡她這樣果斷、不做作的小丫頭！”

在年歲上，許丹年長姜黎近乎一輪，因此，自打和姜黎認識，她就把姜黎視作小姑娘愛護，兩人見面每次都相處得極好。

“姜阿姨很棒，周雅晴活該捱打。”

聽到席景御這麼說，許丹挑眉：“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當時你們一幫孩子都在樓上玩呢！”

“樓上又不是沒有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