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旦滔滔不絕的說著,寧可錯說,也不能少說,十幾年對鄭平和的瞭解,他實在是太清楚鄭平和的脾氣,哪怕錯上九十九句,有一句對的,那就能少挨一頓打,最多隻會是板著黑金剛臉,耐心的給他解釋錯誤的地方,要是一句對的也沒有,那肯定就是先揍一頓再說。
“混賬東西,帶你來看墓地風水,你以為我是帶你來盜墓的嗎?老子真是白教了你十幾年,回去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鄭平和一臉怒容的說著。
“叔,我知道錯了。”鄭旦旦膽戰心驚的低聲說道,心中卻是暗暗竊喜,沒有當場開揍,估計著,應該是逃過一劫了,肯定是有說對的地方,否則,就不是罵幾句完事。
鄭平和瞪了眼鄭旦旦,他伸出了手,沒好氣的說道:“把布袋拿來。”
“哦。”
鄭旦旦應了一聲,迅速將手中的布袋,恭敬的遞向鄭平和。
鄭平和接過布袋後,一手拉開了袋口活結,從中取出了一個純銅小鈴鐺,鈴鐺上方有柄,上端作劍,呈“山”字形,鈴內有舌,以一塊紅布堵住了鈴鐺口。
“難怪在路上,布袋會沒聲音,原來是被堵住了鈴鐺口,我說呢?摸著就像個鈴鐺,怎麼會晃不響,應該還有令旗、法尺、鎮壇木之類的法器。”鄭旦旦小聲嘀咕著。
鄭平和將布袋放在地上,看了眼鄭旦旦後,將鈴鐺內的紅布取出,緩緩的說道:“此鈴是三清鈴的一種分支,叫緝魂鈴,有攝魂、緝魂、收魂的功能,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魂魄在內,能夠隔絕鬼差的巡查。”
“魂魄?鬼差?不是吧,真有鬼?”鄭旦旦有點轉不過彎來,愣神地看著鄭平和。
鄭平和沒有理會鄭旦旦,他提著鈴鐺,對著墓地持續的晃動著手中鈴鐺,頓時,鈴鐺響聲不斷。
鄭平和口中念動咒語:“法鈴震盪,魂魄歸位,疾!”
一道紅色身影,突然出現在墓地前,鄭旦旦還沒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轉身望去。
只見,眼前的女子,身穿紅色古裝,二十五出頭的樣子,身姿婀娜,臉色蒼白,血紅氤氳的眸子,卻是空洞而無神,給人一種窒息的壓抑感。
嫣紅柔軟的布料,包裹著她玲瓏的冰冷軀體,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陰風陣陣透心晾,鄭旦旦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轉頭看向鄭平和,一手指著紅衣女子,有些不確定的尋問道:“叔,這是女鬼?”
鄭平和略帶微笑的點了點頭,嘴唇微翹的看著鄭旦旦,心中,卻有些莫名的得意,“臭小子,我讓你膽大包天,終於被嚇到了吧?嘿嘿,小樣的,我還就不信她會嚇不到你?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被老道士騙去見鬼的時候,當時,那真是被嚇的,呃!有點尷尬,差點尿褲子。”
鄭平和心中所想,得意之色還未過,卻見鄭旦旦眼冒金光,彷彿見到了最好玩的玩具般,一臉的欣喜若狂,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害怕。
鄭平和,頓時有些目瞪口呆,忍不住的扶額嘆息著,“唉!看來,還是低咕了這臭小子的膽子,這世上,難道除了自己,就沒有令他害怕的?”
只見,鄭旦旦迫不及待的走向女鬼,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興奮的問道:“哇塞,小姐姐,你真的是女鬼嗎?是不是透明的,我可不可以摸下?”說著,他伸出了左手,想要去撫摸。
女鬼聞言,迅速漂浮後退,歉意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小大師還請自重,小女子雖然已成鬼魂,但是,生前已嫁人婦,婦人之道,當守貞潔,哪怕是一絲魂魄,也不可被人玷汙,小女子雖是魂魄,可是,小大師你有法力在身,可觸碰到小女子,所以,還請小大師見諒,恕小女子難以從命。”
“……?”
鄭旦旦呆楞當場,不知所措,一臉的尷尬,啞口無言地看著女鬼,心中無語的誹腹著,“暈死!看你這墓地還是嶄新的,應該才死不到一年吧,這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這麼保守的極品女人,哦不,應該說女鬼才是,男女授受不親?玷汙?我去!竟然把我說成小色狼了?”
“呵呵!呃嗬!呃嗬!”
鄭平和眼見鄭旦旦吃癟,心中的鬱悶,終於找到了平衡點,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似乎他又感覺到了不妥,迅速轉變成咳嗽。
為了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鄭平和正了正臉色,開口說道:“行了,一邊待著去,別在這打岔。”
“哦。”鄭旦旦應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走向鄭平和身後站著。
鄭平和看向女鬼,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膽敢出來行兇,難道不怕魂飛魄散嗎?要不是遇到我,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女鬼行禮,恭敬的說道:“多謝大師不殺之恩!只因我家男人,曾在街上與那屠夫曾憲雲發生過口角,誰知,那屠夫竟然心生歹意,跑來破壞我的墓地風水,令小女子日夜承受水淹墓室之苦,所以,小女子才會與他不死不休。”
“說具體點,把前因後果仔細說來,還有,為何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行兇,你要是敢鬼話連篇,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鄭平和沉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