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平和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只是因你曾經有大功德在身,而那曾憲雲,在白天之時我已經救回,沒有什麼大礙了;總算沒有讓你闖出不可挽回的大禍;我那侄兒,雖說不是道門中人,可是,他的法力卻是不低,剛好這也是你的一份機緣,冥冥之中,也許自有定數吧。”
鄭平和說著,他有些感慨的抬頭望天。
正在填溝的鄭旦旦,回頭望了眼鄭平和,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怎麼感覺,那麼像個神棍呢?”
鄭平和聞聲,轉頭看向鄭旦旦,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臭小子,皮癢了是吧?”
“呃!這也聽的見?”
鄭旦旦嘀咕一聲,嚇的立即低頭,繼續挖土填溝著。
他將水溝填平之後,又翻了些新土,將墓室被水沖刷的坑洞蓋好,完事後,這才扛著小鐵鍬,慢吞吞的走了過來,雙眼放光的盯著何秀姑。
鄭平和沒有理會鄭旦旦,他看向女鬼,柔聲說道:“生前落水而亡,死後還要遭受水淹之苦,也難怪你會有貿首之讎的念頭;原本有望修成鬼仙,只是,如今你功德已被剝奪,也就別再指望了;那曾憲雲,竟然做了如此缺德之事,自然是不會有善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你也別再記恨在心了。”
女鬼點頭應道:“多謝大師教誨,修成鬼仙之念,小女子原就不曾有過,也不會再去記恨那個屠夫,只是,心中還是有著一點執念,始終放不下我那五歲的女兒……。”
鄭平和微笑著說道:“放心吧,你這墓地風水不錯,可福廕後世三代,你女兒為獨女,將來非富即貴,又有何可擔心的。”
女鬼蒼白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道:“如此,小女子已無牽掛。”
鄭平和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兩天之後,我會讓我侄兒前來送你去轉世投胎,這兩天,你不可再出來害人,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今世已過,當無需再有太多的留戀,你先回去吧。”
女鬼行禮道:“是!大師!小女子在此,再次謝過大師的再造之恩,也謝過小大師,小女子這就回去。”
女鬼說完之後,她化成一道紅影,迅速飛入墓中。
眼見女鬼消失不見,鄭平和忍俊不禁的嘆氣道:“唉!衝動是魔鬼啊!”
一旁的鄭旦旦,一直聽著一人一鬼的對話,對女鬼的遭遇也深感同情,又從未見過鄭平和如今晚這般,十足的像個神棍,頓時,他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介面到:“是啊!冷靜是神棍!”
“呵呵!你個臭小子,我看你是膽肥了吧?”鄭平和被氣笑,眯著眼睛說到。
“呃!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要冷靜,凡事都應該冷靜,對!叔,您也應該冷靜。”鄭旦旦趕緊討饒解釋著。
“要我冷靜做神棍嗎?”鄭平和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啊!不是的,是我要冷靜,是我該冷靜……呃!”鄭旦旦嚇的語無倫次的說著。
鄭平和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道:“去拿上東西,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說完,轉身先走。
“好的,叔叔!”
鄭旦旦心知逃過一劫,乾脆利索的應了一聲,一手提起布袋,一手拿著髒兮兮的鐵鍬,快步跟隨著;心中卻是誹腹著:“咦!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見鬼了嗎?呃!貌似還真見鬼了,嘿嘿!”
下山的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同樣的都沒開手電筒,一路行走,卻如履平地,對於夜能視物的兩人來說,開不開手電筒皆是一樣。
鄭平和似乎在為女鬼不值,一路之上沉默不語。
鄭旦旦卻像是在消化資訊,今晚的所見、所聞、所得,一切的資訊量,超乎了他的想象,一直總感覺著如在夢中。
不僅見到了傳說中的女鬼,更是,忽然之間,他就擁有了一身不凡的靈力;夜能視物,耳聽八方,這些只在傳說之中的東西,如今,他卻是真實的擁有,一路之上,他是既迷茫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