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懷一怔,而後肅然起敬。
他雖不知,墨畫口中的荀老先生究竟是何身份,但能在八大門之一的太虛門傳授陣法,而且被尊稱為“老先生”,資歷必然很老,陣法造詣,也必定不凡。
有這種陣師教墨畫,那一切似乎還說得過去……
顧長懷看向墨畫的目光,也更加不同了。
只是真讓墨畫,嘗試去“還原”花郎君的傳書令,顧長懷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畫似乎看穿了顧長懷的想法,便問道:
“顧叔叔,花郎君的傳書令,現在在哪?”
顧長懷斟酌片刻後,緩緩道:
“天樞閣那邊退回來了……”
顧長懷不悅,“天樞閣的陣師,要麼身份太高,我請不動,要麼沒時間,幫不了,要麼嫌麻煩……總之,沒人願接道廷司這個差事……”
“那你只能靠我了啊……”
墨畫兩眼閃閃發光。
顧長懷一窒,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隨我去趟道廷司,我把傳書令給你,你試試看……”
“嗯嗯!”
墨畫連連點頭。
顧長懷搖了搖頭,他沒想到,自己堂堂金丹境的典司,竟淪落到,要靠一個剛入門的小修士找線索的地步……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顧長懷和聞人琬說了一聲,便帶著墨畫,啟程折返,回到了道廷司。
顧長懷辦了些手續,取來了花郎君的那枚傳書令。
這是一枚,瑩白之中,帶了些翡翠之色的玉牌。
墨畫打量了下,而後神識進入,窺測傳書令,見令中空白一片,的確都被抹掉了。
墨畫又掃視片刻,見傳書令中,沒有“加封”,或是“加密”的痕跡,這才將傳書令,遞給顧長懷。
“顧叔叔,幫我拆一下吧……”
他怕自己拆,又給拆壞了。
顧長懷想拆,但動手前,又有些遲疑。
他怕墨畫學藝不精,把裡面的陣法給弄壞了。
不過轉念一想,即便給天樞閣那邊還原,該壞還是要壞。
沒有百分之百,穩妥“還原”的方法。
現在不賭一把,等火佛陀跑了,這傳書令,即便真的還原出來了,也一點用都沒了。
一念及此,顧長懷便下定決心了。
他三下五除二,將傳書令給拆開了,而且手法細膩,動作嫻熟。
拆開之後,傳書令便露出了底層的陣紋,顧長懷便將傳書令,遞給了墨畫。
墨畫立刻便開始復刻定式磁紋。
傳書令的定式磁紋,都是不同的。
這枚傳書令的定式磁紋,與禿鷹的那枚,又有很多不同。
墨畫將定式磁紋,復刻在陣盤上,而後透過自己學的《定式磁紋註解》,一一比對,大概明白了,這些磁紋的含義。
功能性的磁紋,大體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