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頭目胸口被轟穿,緩緩跪倒在地。
墨畫隨手又丟了兩枚火球,炸在黑衣頭目身上,驗了下“屍”,確定他真的不會動彈。
而後又以神識,窺視黑衣頭目的氣機,確認其屍身靈力遲滯,氣息斷絕,是真的死了,這才放下心來。
“太費事了……”
墨畫長長嘆了口氣。
單靠自己,殺一個築基中期的魔修,實在是太累了。
要算計,要埋伏。
要騙,要偷襲。
陣法、禁術都要用上。
這才能勉強將他幹掉。
期間還如履薄冰,不能有失誤,否則以自己的小身板,一個失手,被這黑衣壞蛋抓住破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太難了……
不過好在,總算是宰掉了。
墨畫又舒了口氣。
山谷封閉,荒涼僻靜,杳無人煙。
是墨畫特意為這黑衣頭目選的葬身之地,掩人耳目,沒人發現。
如今黑衣頭目死了,墨畫正想搜一下他的身,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或者是其他的好東西。
可剛定睛一看,墨畫卻不由一怔,神色微變。
這個黑衣頭目,明明已經死了,但卻沒像其他人販子那樣,被魔氣侵蝕,血肉腐化,化為一灘黑水。
他的肉身還是完好的。
墨畫察覺到不對,警惕地後退了兩步。
可一瞬間,腥風驟起。
墨畫覺得,有什麼東西突然靠近了自己,可面前明明什麼都沒有。
墨畫皺眉,而後目光深邃,紋理浮沉,以天機衍算,窺探四周虛無之中的真相。
天機開眼的瞬間,墨畫瞳孔一縮。
他的面前,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隻邪異的眼眸。
這隻邪眸,就緊緊地貼在他的面前,相距不過毫釐。
墨畫能清楚地看到,邪眸之中凸起的血絲,血淋淋的眼眶,纏繞的淡紅色的觸鬚,以及邪眸瞳孔之中蘊含著的暴虐,冷漠等“非人”的情緒……
墨畫被這隻“醜眼”嚇了一跳,神色驚慌,連忙後退。
可這邪眸比他還快。
轉瞬之間,邪眸之上的觸鬚,如同罪惡的線團般綻開,密密麻麻,全部吸附在了墨畫身上,死死粘著他。
與此同時,畸形的邪眸也拼命往墨畫白嫩的額頭鑽去。
它不得不這麼做。
原先的宿主死了,沒了生機,它不得不尋找新的宿主,寄生在活的血肉之中。
而這荒無人煙,四面封閉的山谷裡,唯一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只有墨畫。
它別無選擇。
儘管它心中對墨畫存著困惑,存著不解,存著憤怒,存著忌憚,以及有一種未知的“恐懼”。
但神滅道消面前,它都不得不,以墨畫作為新的血肉之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