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又打量了一下眼前河神廟,心思微動。
幾百年前,那位眉毛修長的劍修前輩,一人一劍殺到了河神廟前,估計殺了不少廟裡的邪祟。
甚至還一劍捅穿了河神的胸口。
河神心生忌憚,因此不敢再寄身在外面的神廟。
而是在夢境中,構建了一座“虛無”的河神廟用以棲身,防止有其他會神念化劍的修士前來,再斬它一次。
這座“夢中”神廟,近乎與世隔絕。
除了邪神真正的信眾,恐怕沒人知道入口,也沒人知道,進入神廟的方式。
這個奢大師,恐怕還不是一般的信眾。
否則神廟真正的入口,以及“入夢”的陣法,不可能掌控在他的手裡……
墨畫往四周看了看。
不光他自己,顧安顧全,還有其他顧家修士,包括於大河,全都被拉進了夢境,此時仍昏迷不醒。
兩個黑衣人不在。
因為他們的神識,已經被奢大師獻祭掉用來開門了。
小水子和小順子也不在。
這兩個孩子的神魂,估計早就在這座河神廟中了,就是不知有沒有被河神“吃”掉……
墨畫嘆氣。
“要想辦法,進河神廟看看……”
河神廟大門緊閉,但門上無鎖。
墨畫站在河神廟前,剛想推門進去,忽而神情一怔,目光微凝,漸漸隱去了身形。
河神廟前,一處石磚鋪就的圓形空地上。
奢大師的身影漸漸浮現。
他環顧四周,目光陰冷,神色快意,放聲獰笑:
“一群豬玀!人畜!一路上屢次三番折辱於我,終於遭了我的算計。”
“我可是河神的司祭,在這漁村之中,我有神主庇佑,你們拿什麼跟我鬥?”
“這一路上,我忍辱負重,等的就是現在。”
“我便在夢中,將你們一一宰了,你們神識滅了,肉身也早晚會爛掉……”
奢大師取出一把血色的祭祀短刀,便想割了顧安幾人的脖子。
還沒動手,他又停住了,皺眉道:“不行,這樣太便宜你們了……”
“只是殺了你們,讓你們無知無覺去死,洗刷不了我的恥辱,也難洩我心頭之恨。”
奢大師略作思索,邪氣地笑了起來。
“是了,我給你們種下血魚,讓你們淪為祭品,為我神主供奉信仰,待榨乾了伱們的神識,再將你們煉成半人半妖的妖魔……”
奢大師說完,邪異的目光,透露著興奮。
他用祭祀刀,割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流出,在空中凝結成一條醜陋的,血腥的怪魚。
奢大師抓著這條怪魚,便想塞進顧安的額頭。
只是顧安額間陣紋一閃,似有什麼東西,護住了他的神識,他這條魚,怎麼也塞不進去。
“怎麼回事?”
奢大師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