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經墨畫言語蠱惑,神念深化,深深烙印在了奢大師的心裡。
奢大師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
心底彷彿有什麼在滋生……
而墨畫也根本沒意識到,他適才說話時,已經不自覺地用了一點“道心種魔”的法門。
只是這種道心種魔,還很粗淺,也並不是真的如詭道人一般,在他人心中種下“魔念”。
而只是以言語動搖他人的道心,一定程度上,在他人的心底,埋下了一絲扭曲認知的神念“種子”。
這是一種,複雜而隱晦的神念之法。
以前的墨畫,根本不會。
但如今吞噬了大量神髓,神識進一步質變,神性和人性融入道心。
墨畫已經可以,近乎本能地運用一些,曾經見過但根本不知從何學起的神念法門。
譬如這種沒有魔唸的“道心種魔”……
“我是個叛徒。”
奢大師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瞳孔失焦,片刻後恢復如常,只默默將這句話,記在了心底,並且深信不疑。
“我已經是個叛徒了。”
“我背叛了神主。”
“不能讓神主知道。”
“也不能說出這個小閻王……否則我‘引狼入室’的事,就會被神主知曉……”
是的,這個“小閻王”說得沒錯。
無論自己是有意,還是無意,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都是個引虎入山林的“帶路黨”。
帶路黨,死不足惜。
神主不會跟自己講道理,也不會聽自己解釋。
一旦被神主知曉,自己必會面臨,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
奢大師自己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也理順了。
替這小閻王保守秘密,就是在替自己保住性命!
“明白了?”墨畫問道。
奢大師臉色蒼白,聲音沙啞,但堅定道:
“明白了!”
墨畫很滿意。
這個奢大師還算識相,而且他身上,可能還有其他因果,姑且可以饒他一命。
只要他守口如瓶。
而後墨畫便準備起身離開,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對奢大師道:“你把神道陣法交給我。”
奢大師一驚。
墨畫目光銳利,“在你身上吧。”
漁村內外,有不少神道陣法的痕跡。
而這一路上,無論是開門,開壇,獻祭還是入夢,大多都與陣紋有關,這些陣紋,也都掌握在奢大師手裡。
所以這奢大師,必然不是簡單的邪陣師。
他留在這漁村,除了煉邪丹以外,很可能還負責邪陣,以及神道陣法的維護和修繕。
那這樣說來,他手裡很可能就有一套,完整的神道陣法的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