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門。
墨畫一邊修行上課,一邊在默默等著。
等著荀長老來找自己。
按理來說,妖修的事,自己告訴了宋長老,宋長老又告訴了荀長老。
荀長老是煉妖山的值勤長老。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來找自己問話,打聽打聽具體的情況。
畢竟妖修的事,可不是小事,尤其還是在煉妖山裡。
可墨畫等了許久,都沒一點動靜。
宗門上下,彷彿都沒拿著當一回事。
荀長老也壓根就沒來找自己。
墨畫摸了摸下巴,心中沉思。
不來找自己,說明有兩個可能:
一是這個荀長老,是個“混子”,翫忽職守,對煉妖山的事,根本不在意,只想敷衍了事。
但這不可能。
妖修的事,十分嚴峻,荀長老就是再翫忽職守,也不可能意識不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更何況,他還姓荀,是荀老先生的後輩。
以荀老先生嚴厲的性格,這位荀長老若真這麼憊懶,根本連當長老的資格都沒有。
那就是另一種可能了:
妖修的事,這位荀長老早就知道了。
甚至……他一直都在旁邊看著。
因為都知道了,所以也就沒必要再來問自己了。
這一定程度上,也印證了墨畫的猜想。
墨畫目光微閃,不由動起了心思……
……
煉妖山,山門大廳。
又到了旬休,各宗弟子,要進山獵妖。
荀子悠也早早地來值勤了。
按照慣例,一個時辰後,墨畫會到山門,然後要麼三五成群,要麼獨自一人,悠哉悠哉地進山。
進山之後,要麼獵妖,要麼練劍,要麼鼓搗些稀奇古怪的事。
而在此之前,自己剛好有點時間,可以沏壺茶,看看山色,再讀讀道廷司抄發的邸報,看看蠻荒的戰事如何了。
荀子悠進了山門,沏了茶,剛一落座,往窗外一看,忍不住手一哆嗦,茶水灑了一地。
窗戶上懸著個俊秀的腦袋。
墨畫正趴在窗沿上,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荀子悠深深吸了口氣,眼皮直跳,沒好氣道:“你這孩子,一大早的,做什麼呢?”
他正沏著茶,心情閒適,根本沒意識到,視窗會趴著一個墨畫。
墨畫雙手撐在窗沿上,一本正經道:
“荀長老,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荀子悠一怔,輕輕嘆了口氣,招手道:“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