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畫偽造磁紋序列,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入侵了魔宗底層元磁復陣的同時。
魔宗,密室。
偌大的血池前。
兩個金丹魔頭正在密談。
一個罩著黑袍,身材瘦削,目蘊精光,右臂紋有三品四象“犬紋”的金丹魔修,對著坐在上方,身形魁梧,宛如魔山一般的魔宗頭領,恭聲稟報道:
“大哥,已經徹查過了……”
“發訊息之人,不知以何種手段,抹了磁紋,遮了名字,此後也沒留下一點痕跡。”
“但他既然能發訊息,手裡必然有一枚魔宗令。”
“魔宗的令牌,都是機密的,元磁陣法也都是封閉的,外人手上不可能有。”
“但前些時日,我們遭道廷司追殺,折損了一些人手,也有一些宗門令遺失了。”
“這些宗門令,想必就落到了道廷司,或是其他人的手上。”
“因此,我便命人,清點了宗門令牌,將所有遺失的令牌,全部銷燬。”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雖然發訊息的人,暫時還沒查到,但這方面的隱患,應該是都排除了,只是……”
刻有犬紋的金丹魔頭,皺眉道:“這件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魔宗頭領猩紅的眸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犬紋魔頭低聲道:
“遺失的令牌,大多隻是普通弟子,最高也就是傳功,血眷這個級別,按理說,這類令牌較為低端,遠遠達不到,竊取魔宗機密,匿名傳遞訊息的地步……”
“因此,可以推斷,這個傳訊息的人,必然蟄伏在我魔宗內部,即便不是金丹,也是築基巔峰,而且地位不低,頗受重用……”
“而此人,很有可能才是道廷司,安插在我魔宗之中的,真正的內鬼!”
犬紋魔頭沉吟片刻,又道:
“幾日前的圍剿,我事後也查過了,道廷司那邊,並沒有設伏,他們就是中計了。”
“若當時我們下手,足以將那群道廷司的走狗,全部吞下!”
“‘內鬼’必然也是得知了這個訊息,但他知道得太晚了,來不及通風報信,這才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對所有參與行動的魔修,發了那條自曝的訊息。”
“否則的話,幾日前的血宴,道廷司的修士,一個都活不下來!”
魔宗頭領目露怒意,血肉猙獰的手掌一拍,便將旁邊的石桌,拍得粉碎。
犬紋魔頭心頭微凜,沉思片刻,而後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好事……”
魔宗頭領轉頭看向他。
犬紋魔頭目露精光,接著道,“若非如此,我們根本不會知道,魔宗內部,竟還藏著這麼一個‘內鬼’,而且藏得如此之深,令人難以置信!”
“他救了道廷司的走狗,但也暴露了自己!”
魔宗頭領眼眸微縮,聲音渾濁,如同妖獸:
“此事不要聲張,暗中去查,若讓我知道,這內鬼是誰,我必將他碎屍萬段,連骨帶肉,吞入腹中。”
“是。”犬紋魔頭拱手道。
魔宗頭領還要說什麼,忽而臉色一變,周身魔氣洶湧,氣息也變得殘暴起來,四周隱隱伴隨著威嚴的吼聲,似有野獸,欲擇人而噬。
犬紋金丹魔頭當即目露畏懼,當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