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自不必說,那是乾學州界的頂尖世家,四大宗世襲,是真正的龐然大物,他這個普普通通的金丹初期修士,在沈家面前,並不比螻蟻強多少。
至於墨畫,太虛門陣道魁首,金丹後期的真傳長老都給他倒茶,身份深不可測。
眼前這情況,真的是“神仙”打架,哪邊都得罪不起。
而他想袖手旁觀都不行。
他請墨公子吃飯,完了被人堵住了,眼看要動起手來,他若要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無異於是在“落井下石”。
以後別說抱大腿了,墨公子不想辦法弄死他就不錯了。
這位墨公子,看著是清秀可愛,和藹可親,但樊進不是傻子,不會真的以為,墨畫只是看起來這麼簡單。
人不可貌相。
築基中期,能力壓四大宗,奪得陣道魁首,並在太虛門內,與長老平坐喝茶的,豈能是一般人物?
“這他孃的……該怎麼辦?”
那一瞬間,樊進心急得快從嗓子眼跳出去了。
而給他抉擇的時間並不多,雙方眼看著就要動手了。
他現在站出來,還能選個隊。若再遲一點,真的動起手來,他連選擇的機會都沒了。
樊進咬著牙關,心思急轉。
不出手相助,會得罪墨公子,沈家也不會記著自己的人情。
而出手相助,雖說會得罪沈家,但也討好了墨公子。
兩害相權取其輕,既然總歸會得罪一方,那肯定還是選有好處的那個。
“媽的,不管了……”
富貴險中求。
想要好處,就要擔風險,害怕擔風險,就別他媽想進步。
更何況,這位墨公子,是自己請過來的,他遇到別人挑釁,於情於理,自己都不能坐視不理。
樊進腿有點軟,但還是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墨畫身前。
這一步邁出,他腳底有點虛浮,但心反而踏實了。
橫豎都是一刀,既然選了,就沒必要瞻前顧後了。
樊進冷著臉。
對面一個金丹就冷聲道:“樊典司,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了出風頭,得罪我們沈家?”
樊進一臉正色道:“你們有什麼恩怨我管不著,但這位公子,乃我道廷司的貴客,至少在孤山城裡,我道廷司有義務保他周全。”
他將“道廷司”搬出來了。
這樣一來,就不是他有意想跟沈家做對,而是道廷司職責所在,不得不站出來。
事後追究起來,至少明面上,不會怪罪到他。
名正則言順,在道廷司做事,有時候怎麼說話,比怎麼做事還要重要。
另一個沈家金丹冷笑,“你以為把道廷司搬出來,我們就會怕你?你最好……”
“廢話什麼?”沈家公子皺眉,“動手。”
沈家兩個金丹一滯,拱手道:“是。”
沈家一行人中,其實也只有兩個金丹,剩下幾個都是築基,但在孤山城這等三品仙城,兩個金丹足以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