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的眾人仍然觥籌交錯,不時傳來大笑交流的議論聲,可蕭炎卻將之盡數甩在了身後,不帶半分留戀。
他緩步上了樓,繼而推開了那扇屬於少女的房門。
“吱呀——”
木門被悄然推開,僅僅一門之隔,卻彷彿相隔了一個世界的差距,將喧鬧與寂靜盡數分離。
夾雜著嗚咽的響動戛然而止,半晌後,從枕頭下方傳來了少女那略帶沙啞的嗓音,
“你怎麼來了?”
“見到你這般模樣,我又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將門輕緩的碰上,蕭炎來到床榻邊緣緩緩坐下,轉而低聲道:
“你好像很怕你父親。”
“很任性過分,對吧?”
回想起蕭炎與蕭戰的關係,魂若若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自嘲的道:
“明明他看上去是那麼和善,沒有任何強者的架子,我卻一直給他甩臉色,你會這麼想倒也沒錯”
“不。”
蕭炎搖了搖頭,認真的抓起了她的手,放在手心中焐熱,
“我還是那句話,未經事情全貌,不會輕易做出定論,這是對你最起碼的尊重。”
“更何況,我當時感受到了,你的手很冷,冷的很嚇人,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恐懼,根本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所以.能告訴我原因麼?”
蕭炎猶豫了一下,旋即又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
怔怔的看著那在自己面前小心謹慎的少年,魂若若眼中水霧瀰漫,終於是想明白了對方處處忍讓的緣由。
曾經那個渾身佈滿荊棘的自己,只要是感知到一絲一毫的情感,都會如同自我保護般的樹立起防禦,將所有關心自己的人都刺個遍體鱗傷
他不是沒有膽子,也不是畏畏縮縮,而是真的太怕傷害到我了啊.
魂若若忽的湊上前去將他抱住,繼而如同八爪魚般的纏繞上了少年的身子,彷彿凍僵的人拼死抱住的木樁,竭力的試圖從中汲取一絲暖意。
“若若?!你這是——”
“不要問了。”
少女將頭埋進蕭炎的胸膛,繼而用力一推,就這麼栽倒在了床上。
她吸了吸鼻尖,用祈求般的語氣哽咽道:“讓我依靠一會,就一會,好嗎?”
望著身上那幾乎如陶瓷般易碎的脆弱倩影,蕭炎醞釀了許多話語,最終也只是化為了一聲輕嘆,繼而撫上了少女柔順的秀髮,
“好。”
“偶爾,也可以對我放肆一些啊”
嗯。
聽得對方那近乎呢喃的微弱呻吟,蕭炎在心中默默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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