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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化成灰的那個人

“老孃太特麼的倒黴了。”任一珍一邊吼叫著,一邊哐哐的砸著時光機。可惜的是這材料太特麼的厚了,就算是力量異能十級,也不見得能砸開,更何況她一個身嬌體軟易推倒的精神系,看來她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任一珍想想自己的一生,那也真的是說多了都是淚。

本來她也算是政治世家的小姐,小時候也曾經有過千嬌萬寵的經歷,但很可惜,自己的父親這一系敗給了別的叔叔(此處省略大宅門權財爭鬥劇本20萬字)自己的母親改嫁(此處省略家庭倫理劇20萬字)自己只能跟著外祖母長大了(此處省略任妹妹進賈府20萬字),從小到大體弱多病就算了,竟然後來還被一個不小心見到的精神分析師發現了其實不是體弱而是精神系(此處省略姐妹宅鬥文20萬字),最可怕的是對方順便還把自己給鑑定了。

藏了多年的秘密被發現後,似乎自己的腦子就被盯上了,一個月裡不斷的出了七八種意外,就算是任一珍的外祖母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留不得了,因為動手想殺人的不只是外人,應該就是外袓家的親戚。

任一珍的能力應該算是很好的那種,叫做鳥籠效應,俗話說就是虛位以待,中國老話則叫黃袍加身,但更形象來說,是聚寶盆。

若你準備一隻鳥籠,那麼外界的壓力就會迫使你最終要養一隻鳥。也即是說,任一珍的能力是當你做好了充分的外部條件準備時,你所需要的目標就能夠實現,比如:一個單位的正職高升了,要從副職中提拔一個,那麼在五六位融職裡選誰呢?很明顯,在副職全都做好了準備接班的情況下,擁有鳥籠效力凝膠的那個人成功率最大。

這種事吧,雖然不好在明面上講,但是任一珍也知道,除了黑市裡流通之外,精神系凝膠其實最大的市場就是官方,誰讓這些官員有錢有權又有能力呢,下層的人都想要向上爬,爬到最頂的人又哪個不想再活500年,無論是競爭也好、保命也好,想要擁有更多能力的人一定是位於頂層的人啊,小老百姓就沒有這些想法。

其實任一珍也不想當什麼精神系啊,能當個小老百姓就挺好的,吃飽穿暖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省得像現在一樣,為了躲避家族的迫害和凝膠獵人的追殺,報名參加什麼返回過去的實驗,所謂的實驗本來就是沒什麼保險率,才會叫做實驗啊,現在好了吧,別人都沒事,她的時光機開始自燃了。

“我說……誰來救老孃啊,老孃以身相許行不行啊?”任一珍繼續吼道。一起在軌道上飛速前進的五個時光機,平行的走著,肉眼可見的只有任一珍的機子外殼在燃燒,其實任一珍也知道估計沒有人會為了讓她許身而自動離開時光機,因為這機子是停止時自動開門,無法在高速運轉下由內側開啟。

在這種高速行動中,開啟了也沒有人能跳出來,跳出來了也沒有辦法從外側開門,那她還叫什麼叫啊?可是要是連叫都不能叫的話,她不就得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燒死?

這真的有點太慘了。都怪這破時光機,飛的也太慢了,要是能飛的再快些,要是能現在就落地來啟動開門程式,她估計現在還來得及不被燒成烤肉的。不過想歸想,時光機的程式都是調好的,又不可能因為她是精神系就飛的快一些,雖然她的機子似乎確實是比別人的快上那麼一點點,估計是她體重比較輕?任一珍明白,想靠偶爾事件或外力來救她,已經不可能了。

所以任一珍決定自救,她的能力是鳥籠效應,為了保命她從來沒有對外說過可以外放,不過事實上她的能力是可以外放的,不光是可以外放,還有具現化的能力,也就是說,她可以在領域內真的凝結一個鳥籠,只要在鳥籠中放入代表著願望的物品,就可以實現它。

唯一知道真相的外祖母曾經感嘆的說,如果不是人類,當個喪屍反而還好些,那位傳說中的喪屍王,不就是皮格馬利翁效應能力嗎?任一珍這鳥籠效應,也有點類似的心想事成的效力,可見若當個喪屍還能混的不錯。但是任一珍自己覺得吧,她這能力更類似於空間效應,因為她這鳥籠一向是被她用來存放吃喝的,在童年時過於被欺負的經歷,讓她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比不愁吃喝要重要的了,所以她的鳥籠中一向放著各種吃食,這樣別人就算把再她關到什麼小黑屋裡十天半個月的,她也不會餓著了,然而在鳥籠裡放上吃食之後,她被外祖母收養,便真的再也沒有缺過吃穿了。算是實現了她不愁吃喝的願望了吧?

要是鳥籠真的能實現願望,這一次就救我一條命吧。

任一珍將吃食全都清理了出來,自己鑽了進去,這說起來有點可笑,明明是自己的大腦中產生出的能力,卻還要向它許願,這一次任一珍想,只要活著,缺胳膊少腿的也不要緊,只要活著就行。

時光機的自燃已經越來越厲害了,任一珍關閉了鳥籠。

她曾經看到過空間精神系能力者將自己藏身於空間中,但是那一般來說也有個憑依的東西啊,要不然是將空間依附於珠寶,要不然就是自己外放出來的凝膠。任一珍不知道自己這躲進自己鳥籠算個什麼講究,要是一把大火燒過來,就連憑依的東西都沒有,自己是不是就算死在自己的鳥籠裡了?透過鳥籠看到的時光機內部也已經開始燒著了,怕是鳥籠也無法實現願望了吧?

唉,其實她這個人真的沒有什麼野心,想要吃、要喝、也不過是想要活著而已啊。

不過在已經確認活不下去的現在,這樣的死法倒也還行,肉體會因為焚燒而痛楚,思維卻可以中斷,能夠不知不覺不痛不癢的死去,也是幸福。

任一珍就這樣胡思亂想著,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再睜眼時,一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正一邊搖一邊吼,還有一隻手掌可疑的高高舉起,不知道想幹嘛。

“同志你醒醒,你沒事吧?咦?你還真醒了啊?”小夥子高興的放下了手,好似他沒舉過似的那麼態度自然。

“……”她好像沒事?但她怎麼可能沒事?任一珍一下子跳了起來,摸自己的全身,然而她真的沒事,除了穿的有點厚有點土,全身溼淋淋之外……她一點事都沒有?

“你這位女同志,你看你這麼年輕,什麼事這麼想不開要跳河啊?”年輕人說。

“我……我想不開?”任一珍不明白年輕人在說什麼,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想得開的人了,她覺得自己的樂觀度已經超過普通人水準很高了,怎麼還會被人這麼說?

“你不會是忘了發生了什麼吧?撞到頭了?”年輕人恍然大悟,“忘了也好,你這次是受到很大的驚嚇,想不起來最好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任一珍下意識的想報外祖家的地址,頓了下才發覺不對勁啊,入眼的土橋小溪就跟剛從喪屍手裡收回來的領地似的荒蕪,她現在身處的位置絕不是在末世百年N大郊區的人類基地,那她在哪?

“家也忘了?”年輕人有些苦惱的問道,“那麼你的工作地點呢?家人呢?”

“這個……”任一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這會兒從懵圈中清醒過來才發覺到事懷處處透著怪異,再想想年輕人說的話,她跳河?她跳毛線的河啊,還有她身上這衣服,從哪來的,看起來不是年輕人救了她之後給她穿的,還有這土橋這荒地,這都哪跟哪啊?

任一珍臉上的茫然絕對不是假的。

年輕人的臉色就嚴肅起來了?“這位女同志,你看起來是腦部受傷了啊,這樣吧,你要是信得過我,你跟我走,我送你去醫院吧,我其實是當兵的,今天休假進城買點生活品,才會沒穿軍裝,你看這是我計程車兵證,你的情況得儘快讓醫生看看,你能走嗎?”

任一珍還是一臉茫然,這年輕人想了想,就將人背了起來。

任一珍覺得自己就這麼跟人走不太好,但是吧,又覺得這年輕人不像是壞人,當然,壞人是不會在自己臉上寫著“壞”字的,可是任一珍覺得這年輕人無論神態還是眼神都很真誠。

最後任一珍還就真的乖乖讓年輕人揹著去了醫院。具有同樣真誠眼神的還有醫院的醫生,來做筆錄的警察,據說任一珍單位的領導以及聽說任一珍自殺,特意從老家過來、哭的淚眼汪汪的親媽。

任一珍有些茫然的看著這一群人,這裡的人難道都不會說謊,沒有壞心,不計較個人利益嗎?一個個在她眼裡跟傻子似的,可是這種情境倒很能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