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躺在病床上,扭頭呆呆地看向窗外。
明亮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彷彿渡上了一層柔光。
賀文軒看呆了。
這樣的情況似曾相識,他又想起了在北野山那晚。
當時當晚獨自下山,而他們則躲在山上的帳篷裡。
後來警察趕到,他們安全了,他才沿著山路往回找,終於在一家小診所裡找到了渾身是傷的洛晚。
那時,也是這樣的情況。
他心裡愧疚,站在病房外,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踏進去的勇氣。
因為,沒有資格。
多麼熟悉的情景。
時光是一個輪迴,而每一次的輪迴中,他都是傷害洛晚的那個劊子手......
彷彿一記重拳狠狠錘在心臟上,身體輕顫,痛到無法呼吸。
他對著空氣抬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臉頰。
愧疚,悔恨,心疼,眷戀......
眼裡劃過複雜的情緒,最後全都化作痛徹心扉的疼。
他喜歡上的人,是他小時候的救命恩人,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然而,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失去了喜歡她的資格......
身後傳來嘈雜聲,賀文軒臉色猛地一變,像個見不得光的小偷,驚慌失措地閃身到一旁的巨大盆景後面,躲了起來。
朱幹強從長廊盡頭走出來,懷裡抱著一個軟萌可愛的小男孩,身邊則是唐初露。
一家三口直接走到洛晚的病房前,
洛晚正盯著窗外發呆,聽到敲門聲,收回目光,就看到朱幹強一家三口走了進來。
她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溫柔甜美的笑容,“強哥,露露姐,你們怎麼來啦。”
賀文軒感覺自己像個卑鄙的偷窺者,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肆意又貪婪地窺視著洛晚的一切。